从旁边的帐篷,胡子找到巧克力和压缩饼干。
胡乱啃了几口,喊道:“黄师爷!青纹!奶奶的,都成年人,别那么无聊啊,胡爷没心思玩捉迷藏。”
“你们过来看。”
藏青禅师发现营地后面有一口通风井。
井口本来被木条封住,眼下被撬开。
里面深不可测,荧光棒丢下去,至少落了十几米才卡在岩缝中。
我心里一凉。
黄师爷他们,不会下通风井了吧?
或者说,掉下去了?
胡子趴在上面喊了几声,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
藏青禅师掐动佛珠,从未有过的郑重:“不要乱了方寸,试着用对讲机联系一下。”
“对对对。”
我打开对讲机,对面发出杂乱的电流声。
忽然干扰消失了,声音变得清楚。呼!呼!有人在沉重的呼气,口鼻贴到对讲机另一头,让我感到了潮湿感。
“师爷?”我小声问了句。
对方的呼吸声消失,变成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
“青纹?”
“桀桀。”
对讲机一头,忽然传出阴冷惨笑,嘲讽且怨毒。我起了身鸡皮疙瘩,意识到对方绝对不是青纹他们。
不等我问,对讲机一头再次被电流干扰,过了很久,有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从墙之入,贤劫千佛,他们在里面。”
“在哪?”
“下井,墙这边,来找我!”
对方重复这句,声音变成女人求救:“快来啊,救命,墙在吃人。”
“桀桀,没标记,进不来。”
“能进来,别相信眼睛!”
对方好像有精神分裂,自言自语了一阵。
我们出现震惊之色,不排除麻子脸在搞鬼。
税痒村几乎不存在信号。
卫星电话报废,只有近距离用对讲机还有一定频率波动。如果不是鬼故事串台,刚才对讲机跟我说话的那个人,恐怕来头不小。
我收起对讲机,拿了武器,和胡子寻找青纹他们的下落。
忽然,我意识到整个营地很破败。
这种破败,不是说年代太久,而是营地缺乏打扫。
脏乱差。
我们才来了两天,不至于弄得帐篷盖满落叶吧?
嘶!我猛地意识到,眼前的帐篷、灶台,似乎压根不是我们的。对,这里好像根本不是我们的营地!
刚才黑灯瞎火,没看清楚。
胡子也觉出不对,营地没有他带来的用品,本来就不是我们的。
我看了看手里的对讲机。
刚才收到的信号,也不是对我说的了?
“奇怪啊,这些帐篷,还有布局,给胡爷非常熟悉的感觉。”
“不易他们!”
帐篷用的一种牌子,一种颜色。
这样的巧合,在野人山几乎为零。尤其东西摆放的习惯,不是特别亲密的人,不会用同种方法。
胡子和藏青禅师也想到了。
眼前的营地,极有可能是不易他们留下的。
税痒村外,除了我们,不易他们的营地也在!
“走,回去找青纹。”我急于印证这种猜测。
刚要走,山里起了夜风。
风势喧嚣,震动村中的石棉瓦。碎屑沿着气流在天地飘舞,以非常恐怖的气势笼罩方圆。
不得已,我们进入帐篷避难。
里面有淡水,有食物。
胡子生了一把火。
既然这里的主人曾经是不易,没有陌生感。我像回到家里,坐下来捶捶腿,给自己冲了包咖啡。
在我们等待风暴过去时,对讲机闪光,又有人切入了这个信号。
我们互相看了看,胡子示意我接听。
“喂?”
杂乱的电子音后,那个诡异的波动再次出现,非常焦急地催促:“怎么还不下来?快点,我们要出发了。”
“我,我肚子疼。”
情急之下,我回了一句。
对方陷入沉默。
很久又问:“你刚才是不是也看见了?”
“什么?”
“你不是他!”
对方的声音陡然尖锐,变得极其怨恨:“你谁?”
胡子忍不住问了句:“那位大兄弟,你别装神弄鬼,咱们是不易的家属,你哪派的,咱们谈谈条件吧。”
“不易?”
对方顿了顿,忽然冷笑:“他不是死了吗。”
我心中晴天霹雳,差点没把对讲机砸了。
胡子急忙抢过去,保住唯一的通讯设备:“这位大兄弟,嘴巴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