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死里逃生(1 / 3)

我抄起板砖支援。

虽说衣服缠在手臂上,钢管打过来,半条胳膊就废了。

刀片劈在后背,我身上立时被血浸透。胡子那边浑身是伤,挂了不少彩,一路乱打,居然冲开了对方阵脚。

我看旁边有装潲水的木桶。

踢翻了滚在地上,和胡子一路压过去,照着铁头陀的脑袋就是一下。

铁头陀嗷嗷惨叫。

看来他也没练过铁头功。

胡子大骂他名不副实,又用板砖补了一下。这下敲到狠处,铁头陀的头皮都掀飞了,倒在地上昏厥。

我不想闹出人命,跟着胡子往前冲。

我和胡子也才而立之年,正是锐气不消的时候。不过铁头陀手下那些小年轻个个狠辣,大部分未成年,提刀对着心脏捅,根本不留分寸。

胡子抓住一个小年轻头发,把对方脑袋往墙壁抡。

举起对方,朝人群丢,用脚踩,用手肘撞,总算是拼出一条血路。

杀出重围,我和胡子不敢往犄角旮旯跑,怕又遇见死路。

黄师爷追上来,对我们喊:“左边左边,往左边那旮沓。”

“哎呀额滴个神呀,你咋地还是东北人啊?”胡子嘴碎,都伤成这幅德行,不忘耍怪。

有几个小年轻还在追。

胡子瞧见附近有建筑工地的钢管。

从手脚架砸下两根,一左一右拿着。那些小年轻这才怂了,砍刀没有钢管长。胡子把钢管丢过去,砸中一个人后背。

那家伙摔了个狗吃屎。

我一看,我们三个伤口都翻出来了。

刚才肾上腺素激增,根本不觉得疼。现在后劲往上涌,手脚都动弹不得,估计有骨裂。

不敢去大医院。

万一被问起来,捅到局子里就大条了。

江湖事,江湖了。

黄师爷说他认识一个诊所。

是家黑诊所,我至今都记得,那家诊所贴着广告,祖传割苞皮,只要九百块。我心说,医生祖上可能在宫里净身房上班。

没打麻药。

我们一个个学关二爷刮骨疗伤。

黄师爷疼得哭爹喊娘。

我和胡子咬着毛巾。等毛巾取下来,都咬穿了,对方多收了我们五十块钱。

外面天蒙蒙亮。

经过昨晚干架,我们和京派彻底卯上了。

在对方地盘,我和胡子吃亏,想回金陵,对方手伸不了那么长。

黄师爷央求我们带上他。

他现在被京派通缉,根本不敢露面。

我们一合计,吃了一碗卤煮,去机场。

刚到机场门口,一辆出租车对对直直朝我们开过来,想要撞死我们。没得逞,车上下来几个人,直接动手。

肯定是铁头陀的马仔。

这家伙不是饭桶。

连夜派人堵了机场火车,连公交站都派了人。明显冲着我们从皇陵盗出的冥器,甚至还有杀人灭口的心思。

一见这架势,我和胡子暗道不好。

铁头陀手下全体出动,除非我们走回金陵,根本找不到交通工具。

只好先跑路,甩开追兵,到人流嘈杂的菜市场才躲开对方。

黄师爷吓得发抖:“这是不死不休的架势啊。本想跟铁头陀赔礼道歉,怕是不可能了,怎么办?”

“你娘的就是怂。他要干,那就干,胡爷给他道歉?狗屁!”

胡子憋了一肚子邪火。

我们三个坐在垃圾堆旁边。

我和胡子的行李都被铁头陀抢走,钱包银行卡都没了。黄师爷不敢回家取钱,身上还剩五百块。

我心说在首都,租房子都够呛,真是梁山好汉逼上了绝路。

“我看,先找个地方住下,等风声过去,再跑。”黄师爷道。

胡子不悦:“什么叫跑?这叫战略性撤退,机动性转移,有规划、有目的、有准则的施行兵法谋略。”

黄师爷竖起大拇指,五体投地:“要不怎么说胡爷您是文化人呢。”

“行了,我们身无分文,去哪住?”

黄师爷说他有一发小,在棚户区捡废品。

那里地方大。

隐蔽性也强,可以躲几天。

不敢耽搁。我们偷偷摸摸出了菜市场,沿途看有没有人跟踪,到了黄师爷的发小家。

对方倒也痛快。

废品站后面就是一空地。

围了半米高的土篱笆,平时没有人经过。

又送了一些水和面包,我们感激涕零。

就这样,我们在棚户区的废品站猫了三天。

胡子实在等不及了,和我计划返回金陵。毕竟是在人家地盘,搞随时都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