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只好吞进胸腹中,化为翻江倒海的风浪。
“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穆清欢说完领着霍嘉与安立德大摇大摆地从正门离去,随即夏侯荣也告辞离去,看着三人潇洒远去的背影,管事地急道:“您怎么就让他们这么轻易的离开了呢?”
掌柜的没好气道:“难道说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这……”管事的接不上话。
掌柜:“去查查这三人都是什么背景,竟然敢惹到我天福酒楼的门上。”
管事心中明白,他今日定然是少不了挨一顿责骂的,掌柜的现在将这个问题抛给他,等于说又给了他一次表现的机会,他连忙接话道:“这三人哪里有什么背景,那安广茶楼的两位我心中可门清,他们的茶楼就建在昙华街上,离我们天福酒楼不过百来丈远,不久前还听说他们茶楼开不下去了,要转手让出店面,小的私下里还打听过,正有低价接手他们家茶楼的打算,只是这个想法还没来的及和您通气。”
“至于那个丑八怪乞丐那就更不用说了,没什么身份,今晨他还想来我们天福酒楼献宝,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由得乞丐乱入,小的便将他轰了出去。”
“献宝?”掌柜的抓住了重点,“献什么宝?”
管事道:“这谁知道,这乞丐穿得这么破烂,身上这么可能有好宝贝,真是笑死人了,他来时居然还夸下海口说道要给我们送个聚宝盆来,我真——”
说着说着,管事的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等等,这小乞丐要献的宝贝不会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火锅吧?意识到这点,管事的将自己的头颅低下,埋得死死的,那他赶走的可不是什么小乞丐,是特么的财神爷呀!
管事悔不当初,脸扭成一团,幸好,幸好他没嘴快说出让人泼财神爷一身冷水的事,不然这就更好地解释了这为什么财神爷会跑到天福酒楼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掌柜……”管事刚抬起脸,迎面就飞来了一个大嘴巴子,抽红了管事的半边脸,这一巴掌扇得他牙根泛酸,他当下就跪了,“小的知错了。”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掌柜的拂袖道,“现你一个月之内搞清楚这所谓的火锅是何物,一月之后我们天福楼也要推出火锅,可懂。”
“明白。”
“不要再让我失望。”
送走这尊大佛后,管事的来到先前荣四爷的厢房,他取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沾了点锅底还剩着点余温的底料放入口中尝了尝味,品出味道的那一刹,即便是他这种尝遍了山珍海味天福楼管事,也不得不惊叹,这舌尖上跳动的余韵,是他从未尝过的仙品。他敢保证,这东西他们天福酒楼做不出来。
那麻烦了,管事沉了沉脸,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份高薪工作,他可不能把这饭碗丢了,得想办法,想破脑袋也得想出个办法来。
*
穆清欢卸去伪装,换了身衣服,尽管现在她的腰包里有了银子,她换了身漂亮的裙子,略施粉黛,来到她早就盯好的客栈前,她一眼就看见了那名魂不守舍的年轻男子,书中未来的宰辅范甫之。
她故意走到他的身前,范甫之没注意前面的路,撞上了穆清欢的肩膀,范甫之生得周正高大,在全然放松的情况下,穆清欢被人撞得踉跄了两步。
“没事吧。”范甫之面带愧疚地抓住了穆清欢的手腕,不叫她摔倒 ,瞧见穆清欢面容的那瞬间,范甫之有片刻的失神,倒不是出于什么男女之情的旖旎,只是单纯惊叹于她所生的这样一张美丽的脸庞。
他意识到自己失礼,手与视线同时收回,并向她道歉。
“不知公子为何事发愁?”她问。
范甫之垂下眼眸,袒露出自己的窘迫,“不瞒姑娘,在下,在下……”
他叹了一口气,还是没勇气说出口。
“是缺钱么?”穆清欢问。
她这么坦然,范甫之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脸上一热,出于无奈地点了点头。
穆清欢也不和他卖关子了,直白道:“有没有兴趣接受我的资助?”
她取下自己腰间的钱袋子,拎在范甫之面前晃了晃,她这个动作轻浮地很,毕竟哪有好人家的姑娘才见了一面第三句话就说有没有兴趣接受我的资助的。
他不是小孩子了,很早时候便听说京城里的那些高门贵户风气很乱,喜欢养歌姬、伶人、外室、甚至于男宠的不计其数,他看穆清欢的神色变了变,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被羞辱的愠怒,他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做旁人的脔宠?
“姑娘找错人了。”范甫之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穆清欢身形轻快,一闪便拦住了范甫之的去路,“我说的资助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简简单单的资助而已。”
她打量着范甫之的神情,捅破窗户纸道:“不需要你出卖色相。”
“你!”范甫之的瞳孔都在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