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闻言瞪大了眼眸,“前朝余孽?”
大周到如今也不过是第三位皇帝,而且第二位皇帝上位没多久呢,就死在了八王叛乱之中。
“所以当年的八王叛乱也是他们的谋算?”
“嗯。”祁竹溪看着面前神情灵动的人儿,粗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挪开了视线。
“江遇想要坐山观虎斗,以得渔翁之利,而前朝余孽则是想要利用我铲除宋家,与此同时再助祁浮筠一臂之力,将禁军兵权彻底从我手中夺走。”
林七言听明白了。
宋家这件事就是一点火线,燃爆之后不仅能削减祁竹溪的权利,也能借此除掉宋家。
不动声色地掺和进来,推动着事情的发展还不露丝毫马脚痕迹,背后这人,谋算也太过于恐怖了些吧。
和祁竹溪比起来,竟然也只是棋差一步而已。
林七言一阵心惊肉跳,仰头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出这一切的?”
“宋天出来状告的那一瞬。”
林七言瞳孔猛地缩紧,“所以你给我一天的时间其实是为了引出厉王府的凶手?”
祁浮筠没有回答,他长睫轻轻垂着,指腹不动声色地攀上了林七言的后颈。
“你是他们棋局中至关重要的一步。”
倘若不是知道这些,明白林七言不过也是被算计的而已,那宋景钰早就被他挫骨扬灰了。
而怀中的这人,会被他锁在床榻之上,日日夜夜的为他而欢愉……
林七言被祁竹溪那一句话给砸得七荤八素,忽略了心底附悲传来的阴暗情绪。
她下意识地拽紧了祁竹溪的衣袖,有些茫然的说道:“我好像陷入了什么阴谋当中。”
她颤了颤眼睫,心底的那种怪异感让她眉头紧皱。
“好像我的每一步都是别人精心安排的一样。”犹如提线木偶一样无力挣扎。
寻不到突破口,所有事情都极为平常,可又处处透露着诡异。
像是无法逃避的宿命感,在推拒着她走向一个深渊般的结局。
是谁?为什么?
“七七。”
低沉嘶哑的声音忽然叫醒了林七言,她呼吸一松,便被祁竹溪给按进了怀中。
“不怕,我会解决一切的。”
祁竹溪生疏地拍着林七言的脊背,浅色的长眸氤氲着一种极为诡异的病态。
“在此之前,你呆在我身边好不好?”
林七言表情一顿,松开了揪着祁竹溪衣袖的手。
“不行的呀。”
她声音闷闷的说道:“祁竹溪,你现在受着附悲的影响,所以很想要和我在一起。”
她仰起头,戳了戳他的下颌,语气很平缓的说道:“你现在所有的情绪都不是你的,是附悲带来的,包括我也一样。”
“所以,你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明白吗?”
明明就是摆在眼前的现实,明明理智在不断地朝着祁竹溪嘶吼,她说得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根本不喜欢王七七,被她像狗一样逗弄,他该杀了她的。
眼尾挣扎出血色,一片迷蒙的水意中,祁竹溪闭了闭眼。
他缓缓松开了林七言,面上古井无波,嗓音淡漠嘶哑:“我知道。”
话是这么说,可那浓重的委屈几乎是排山倒海的席卷向林七言。
她咬着唇瓣,艰难地移开目光,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声音说道:“那……那我走了?”
“嗯。”
一片沉凝的静谧之中,谁都没动。
彼此的呼吸似乎就交缠在耳边,吵得两人心若擂鼓。
“你……”
“我……”
两人一同开口,又同时卡住了壳,对视一眼后纷纷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可以……”祁竹溪的声音小到听不清,带着几分难以窥探到的小心翼翼,开口道:“留一晚吗?”
那份忐忑林七言即使不通过附悲也能感受得到,像是大狗狗一样可怜的祁竹溪根本就让她拒绝不了。
哎,这可恶的附悲!
林七言心想,一晚上林家那边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吧。
要不?留一晚?
才不是她也想呢,谁叫祁竹溪那么可怜。
这个撒娇精!
气闷的林七言忽然“啊呜”一口咬在了祁竹溪的下颌上,口齿不清的凶巴巴地吓人。
“只留一晚哦,不许做其他事情。”
心底迸溅出来的开心几乎有些吓到了林七言,在她愣神的那一瞬间,祁竹溪忽然吻住了她。
热烈痴迷的吻一触即分,眼前这个男人仍旧绷着一张脸,但林七言却像是隐隐约约看到他摇晃的大尾巴一样。
“谁会对你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