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归荑都不想我的么?”
谢归荑最受不了他这样,不假思索,“想。”
裴时戎一把抓住她的小臂,“那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又如刚认识那般。
可若是从前,谢归荑或许会因为一时怜悯,但经历了这许多,她是知道这人本就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孩子。
“我只是想着你这些日子太累了,既然没有公事不如好好回去睡一觉。”她面上带了几分掩饰之色。
出乎意料的,裴时戎松开了她的手臂,却站了起来一把环住她的纤腰,颇是无赖地在她身上乱蹭,“不要,我就要你留下来陪我。”
谢归荑试图别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人语气委屈巴巴地:“阿姊,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谢归荑眸光一转,正好看见某个裴时戎的她不认识的下属来了这边,一脸难堪,在他耳侧低语:“你手底下有人来了,先放开,你日后也是一国之君,别叫人看了笑话。”
裴时戎并没有第一时间松开她,而是道:“那我回来后,你陪我,好不好?”
谢归荑百般挣扎无果后,只好服软,“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了。”
裴时戎依旧不肯撒手:“抱一下,再给抱一下。”
下属看到这幅场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若是一般的事情,他倒是完全可以问问燕昭的意思,但称帝的事情,他哪里能马虎?
他之前便听闻自家主公有位甚是中意的娘子,旁人送的美姬,环肥燕瘦,他一概瞧不上,最初他以为是讹传,如今亲眼见了,才知道先前军营中的传言,没有半分假的。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等会儿再来打扰时,主公却松开谢娘子,转头问:“怎么了?”
他只好慌忙垂下眼睛,低咳了声,装作自己方才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道:“称帝的事情……”
谢归荑听了个开头便知道这个事耽误不得,天下局势正乱,若是不及时将局面稳定下来,怕是会被人趁火打劫。
蹙了蹙眉,“这可不是小事,你还是快些去忙吧。”
裴时戎依依不舍,像是在等她一句肯定的答案。
谢归荑无奈:“去吧,我等你回来。”
裴时戎这才敛衣起身,一步三回头。
不出她所料,裴时戎第二日便进行了登基大典,龙袍是他几月前在扬州起兵的时候便吩咐人去做的,赶制了这几月,是早有准备。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裴时戎把封后大典与自己登基大典放在了一起,说这样才显得庄重。
不过是一夜之间,梁宫上下已经被洗刷的干净,甚至闻不到一点血腥味,就仿佛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仿佛昨日那场兵变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谢归荑怀着忐忑的心情与他一步步地踏上太极殿前的台阶。
按制,皇后必须后太子一阶,以显示天子独尊,但裴时戎却打破了这个规制。
他隔着宽大的衣袖,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与她并肩,一同到了太极殿的最高处,接受百官朝拜。
“归荑,我给你的聘礼,可还满意?”裴时戎不顾君王威仪,偏过头来看她,含情脉脉。
谢归荑以为他说的是先前的那箱仚城稻,迟疑了下,道:“稻种我还没来得及培植。”
“我是说,以这天下为聘,你可愿意?”
谢归荑弯唇,杏眼含春。
雪意初霁,此一定格,百年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