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将天子与贱民等同,你罪该万死!”
林川话音一落,那丁姓年轻人脸色陡然一变,指着林川大声吼道。
林川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在大雍根本就没有。
在大雍,皇帝是天上的星辰是翱翔的神龙,而屁民,则是地上的灰尘肮脏的爬虫。
所以他这句话犯了天大的忌讳,被砍脑袋都是轻的。
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而且他也没打算收回来。
怡莱是什么地方?
这是整日琢磨干翻皇帝的宁王封地。
而且他已经被夜卫认定成了叛逆,整日被刺杀着。
都被认定成反贼了,我还怕那顶对皇帝不敬的帽子吗?
破罐子破摔?
他现在是连罐子都不要了。
腰刀一抖,直指那丁姓年轻人的鼻尖。
“我该不该万死的是以后的事,现在的事,是你被捕了。”
面对着林川的刀,丁姓年轻人有些惊恐的退后了一步。
“居然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是想造反吗?”
“别他娘的张口闭口造反造反滴乱扣大帽子,老子现在依大雍例律逮捕你,我数到三,你若是再不双手抱头蹲下,休怪老子的大刀无情了。”
说着,林川向前一步,手中大刀再次指向了那丁姓年轻人的鼻尖。
“一!”
随着林川这声断喝出口,那丁姓年轻人是真的慌了,酒意已经全都醒了。
面对着那泛着寒气的长刀,不自觉的又后退了一步。
可这一步退出,也让他恼怒异常。
自己这等身份,居然被一个小小衙役逼得畏惧后退,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将来在怡莱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随即袖袍一甩,直视林川:“我乃怡莱县尉之子丁文举,你敢动我!”
县尉,县衙三把手,仅次于县令和县丞,但却是众衙役的直接上官。
县尉管捕头,捕头管役头,役头管衙役,所以县尉是林川这等役头的最高直管领导。
所以丁文举在说出自己身份之后,双手背向身后,下巴微微抬起。
我爹是局长,你一个小小的巡逻队长见了局长公子还不得吓尿裤子,跪地磕头求饶?
正当他打算在这小小衙役跪地求饶狠狠找回面子的时候。
“三!”
随着这个三字一出口,那小衙役的大巴掌在他的眼中急速放大。
‘啪’!
一个大逼兜子狠狠的抽在了这位县尉公子的脸上。
丁文举捂着自己的脸倒在了地上,他懵了。
是自己没说清楚吗?
我爹,你领导,我,他儿子。
这关系很复杂吗?
就这你踏马还打我?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还有,一完不应该是二吗,咋就三了呢?
跳棋啊?
林川一个大巴掌扇倒丁文举之后,满脸厌恶的将自己的手在袍子上使劲擦了几把。
油性皮脂,真叽吧恶心。
随后看向那倒地懵逼的丁文举:“你爹是县尉,但你不是。”
“国法不严,国体焉在,莫说是你,就是你爹当街纵马伤人,按照大雍例律,老子照样要将他拿下,所以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捕了。”
“好大的威风,小小衙役,非但口出大不敬之言还这等嚣张跋扈,是谁给你的底气?”
就在林川打算将地上的丁文举拉起来的时候,那彭校尉却是挡在了林川身前。
紧盯着林川的狭目中,蕴含着滔天的杀气。
丁文举被一个衙役当街抽打并被逮捕,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同行的他的脸面也是点滴不剩。
所以他不得不站出来了。
“你这鄙人是谁,报上名来。”
林川对着挡在他身前的人彭校尉问道。
“吾乃南境边军镇南大营虎骑卫校尉彭岳继,那可是听清了?”
彭岳继说完,狭目紧紧的盯着林川。
他姨母乃是边军大营主帅的侧房,而他爹,更是贵为镇南大营的几大巨头之一。
不然他也不会仅仅二十岁的年纪便成为了虎骑卫的校尉,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从出生到现在,他面对的都是无尽的恭维和笑脸,何时这般掉脸面过。
而且让他这般掉脸面的,居然还是一个衙役。
若非这里是宁王封地,彭岳继早一刀将这胆敢冲撞自己的小衙役剁去了脑袋。
面对着满眼杀意的彭岳继,林川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边军入城池需持军地联合签发的公文且接受地方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