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胡斐第一次出丑。
他的俊脸涨得通红。胡斐赶忙从地上爬起,伸手用力拍掉他身上的木灰,似乎想通过这样的举动让自己多长长记性。
“我本想要提醒你,可还来不及,你就——”程灵素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没事,都是我自己不注意。跟你没有关系。”胡斐摆摆手道。
“昔日关公刮骨疗毒,也是这般默默承受。苗大侠真不愧是江湖群雄公认的大侠。”程灵素看着地上的木屑感叹道。
可不是吗?无论怎么看,从人品武功格局还是胸怀,苗人凤都是江湖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只可惜苗夫人错把珍珠做鱼目,舍弃了他和女儿,跟着“一表人才”的田归农跑了。这怎么能让人不感到惋惜呢?
程灵素拿着从屋后寻到的扫帚和簸箕,准备打扫干净屋内的卫生。但却被阿飞一把抢过,洒扫起来。
她欣慰地看着默默干活的阿飞。心里止不住感叹,也不知道哪个幸运的姑娘可以嫁给阿飞这样话少又踏实肯干的男子。那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是的,你说得不错。”胡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点点头道。
胡斐心中有些疑惑。像苗人凤这般胸怀宽大之人,真的会是偷袭他父亲的宵小之辈吗?他有些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难不成也像这次一样是田归农从中作梗吗?
“刮骨疗毒真英雄。”
“啊,程姑娘,这次的断肠草之毒,真的是尊师给田归农的吗?”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是我突然想起件事。天龙门的人告诉我,这毒是田归农从毒手药王处要来的。”
如果田归农和毒手药王是朋友,那用毒药害人便是易如反掌了。会不会他父亲中的毒也是田归农下的呢?
“这不可能。”程灵素摇摇头郑重道。莫说他师父已经离开人世。就算他尚在人间,也不可能把田归农这般阴险毒辣的小人作为朋友。更莫谈把毒药交给他去害人了。
“无嗔大师不会这么做。”苗人凤掀开帘子,从内屋走了出来。
“我相信他。”
苗人凤和无嗔大师是朋友。一天是朋友,一辈子都是朋友。像大师那般真性情的人,不可能这样对待他。
朋友这两个字,对某些人来说,只是用来出卖的对象。而对有些人来说,便是值得一辈子肝胆相照的知己。
“就算是曾经的一嗔大师,都不会把毒药假手于人。更何况是现在的他呢?”
“苗大侠,嗯,多谢。”多谢你对家师的维护。程灵素的眼眶有些发红。
她已经很久没听别人这样提起恩师了。
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根本就不是师父,那通通都是师兄师姐们让师父白白背上的骂名。
师父让她行走江湖时,叮嘱她切莫主动提及自己的师承。就是想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外人的迫害。
最毒不过人心,最狠不过算计。
有再高的本事,还不是千防万防难防阴险小人吗?
“应该的。”
“你们应该饿了吧?我让邻家送点饭菜过来。你们一路上风餐露宿,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不用那么麻烦,苗大侠。”程灵素阻止了苗人凤准备出门的脚步。
“我去厨房做点吃食就好了。阿飞,你也来,给我打下手。”程灵素拉过阿飞,往厨房走去。
“好。”
阿飞盯着程灵素牵着他的手,脸上莫名露出一抹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干活越来越麻利了,是因为熟能生巧吗?
苗人凤听着程灵素和阿飞离开的脚步。
他心中松了口气。他正好有事想要问问他眼前的少年。
他绝不会听错,田归农在刚才的打斗中曾失声喊出“胡家刀法”一词。
那位一直保护程姑娘的少年,使得是剑。那使出“胡家刀法”的便只有他眼前站立的少年。
虽然他不说,苗人凤也曾听到别人喊他“胡兄弟”。
这少年跟胡兄是什么关系?他来找他又有什么事情?该是时候好好和他好好谈谈了。
厨房外的气氛有些凝重。
但厨房里的气氛却是温馨而轻松。
阿飞承担了洗菜和切菜的工作,而程灵素在执掌大勺。
程灵素观察着阿飞,他切菜的手法很是熟练。想来这样的事,他原来也并没少做。
“阿飞。”
“嗯?”
阿飞停下手上的活计,认真地看向程灵素。
程灵素端着出锅的香菇青菜,取出一双筷子交给阿飞。
“你,你尝尝看。”
程灵素将本来要说的话吞了回去,眨巴着眼睛看着阿飞,期待他的试吃。
她本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