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曜啊，下山去吧。”

非鹿说这话的时候，齐曜正和孟真一起练剑。

“下山？”齐曜收了剑。

“你这个年纪，整日修炼算怎么回事？”

齐曜以前还会时不时去成均堂走走，自非鹿的升阶庆典后，就一直呆在九元山里修炼。

虽说不像初入天枢时，整日躲在洞府里，如今跟几个师姐师兄处得好了，会同他们一起练练剑、布布阵，但是两年了，除了回仓灵族，她是不曾离开九元山一步。

正元山怀元山那几个也没见过来了，想到这，非鹿又问：“我再给你找几个伴？”

不等齐曜说话，孟真抢答道：“下个山要什么伴，山下哪有小师妹的对手？”

非鹿嫌弃撇嘴，不想跟一根经修炼狂魔说话，看向齐曜。

齐曜其实跟孟真一个想法，回道：“弟子独自下山即可。”

“你们俩知道青蛙怎么叫吗？”非鹿看着两张冰块脸，忍住了白眼：“算了，后日辰时正，天枢宗问道门，为师送你下山。”

非鹿走后，孟真执剑伫立，脸上是一贯的严肃。

齐曜默默等他开口。

“师妹，青蛙怎么叫？”

还真问这个，齐曜沉吟一会，拍拍孟真的肩膀：“孤寡。”

嗯，还好她有贺渡野，不孤不孤。齐曜展翅飞回洞府。

灵源恢复得差不多，齐曜又可以经永眠海到仓灵了。

贺渡野在给齐曜装爱吃的灵果，装作不经意道：“要我陪你去吗？”

齐曜趴在噗噗背上摇头：“师尊不肯。”她来前仓灵前传讯问过。

“这么听话吗？”贺渡野含笑看向齐曜，“我在山下等你。”

“不用，宗门大比在即，我很快就回来了。”

接过贺渡野收拾好的储物玉，齐曜拍拍噗噗，示意贺渡野与她同乘。

噗噗被他们带去过老祖宗那一次后，就一直往那边跑，也不知道老祖宗喂了些什么，噗噗没几年呢，就升到了毋魔阶，体型都快赶上它母亲了。

下山前一晚，贺渡野将齐曜送到永眠海面，贺渡野还有些不死心：“真不用我陪着？”

“嗯。”

齐曜落入水中，浮在海面上，仰起头盯着贺渡野看。

贺渡野会意，俯下身贴贴齐曜额头，角蹭蹭角，又在齐曜眉心落下一吻，“笨娃娃。”

“野娃子。”齐曜心满意足，抿嘴笑，沉入永眠海中。

“你倒是容易满足。”贺渡野无奈笑笑。

这些年他和齐曜愈发亲近，他想要的也越来越多，只是贴贴额头，吻吻眉心还不够……

月辉莲和小树枝如今都在灵池底，齐曜此次不准备带着它们一起，给灵池又加上一层禁制，又布好障眼法，齐曜慢悠悠地飞向天枢宗问道门。

远远看见问道门下好几个熟悉的人影，齐曜愣了一下，非鹿还是给她找了伴。

“齐师叔。”

罗般般乍看到齐曜有些高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裴言舟几个，规规矩矩地问好。

齐曜微微颔首。

非鹿的身影在传送阵中显现：“人都来齐啦。”

“师尊。”

“非鹿道尊。”

门前几人问好行礼，非鹿走到齐曜面前：“小齐曜，此次下山你就跟他们四个同行。”

“是。”

非鹿顺着胡子点头，笑着看向罗般般四人：“此去，尔等不可大意，遇事要多多商议，相互扶持。”

“谨遵非鹿道尊教诲。”四人齐声应了。

非鹿又指指齐曜，说道：“若有难处就让你们齐师叔上，她有些本事的，不要怕麻烦她。”

四人看向齐曜，又互相看看却没有回答。

非鹿眉一抬，也不再交代什么了，挥手送几人下山。

罗般般几个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跟齐曜说过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没有再给齐曜传讯，齐曜也没有给他们传讯。

是以，齐曜现在就像一个他们很熟悉的陌生人。

问道门下就是入山梯，五人沉默着一阶一阶地向下走。

系统都觉得气氛诡异：“宿主啊，那可是齐曜曜啊，你不上去说说话吗？”

罗般般意念答话：啊，我不敢，而且太久聊过天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都能说吧？宿主以前不是总嚷嚷着要找齐曜曜玩吗？”

你也说以前啦，就……就很尴尬。

齐曜只能听见系统的声音，但从系统的话语和罗般般几度变化的表情中也能猜个大概。

燕长离本来就在留意齐曜，见她勾着嘴角看起来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仗着两辈子的胆子搭话：“齐师叔，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齐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