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他们师徒的人，是灵境三位灵主，灵主的面子非鹿可以不给，但天枢不能。

非鹿不耐烦：“我弟子要你们什么关照，看不起我们九元山？”

执扇青年，也就是中州灵主南存绪并不在意非鹿的无礼，甚至放低了姿态：“九元山乃灵境砥柱，吾等敬佩非常，若是道尊不喜，吾等便不多叨扰了。”

非鹿立刻应下：“南灵主说得好，老头我就带着弟子先走了。”

几人刚一直转身，齐曜手腕却被猛然拉住。

贺渡野面色不善看向拉住齐曜的人：“图门灵主什么意思？”

雪原灵主图门烈已探过齐曜灵脉，无甚表情地道一声：“得罪了。”就转身离开。

南存绪目光微动，在齐曜与贺渡野之间看了个来回，也摇着扇子走了。

三位灵主走了俩，剩下来的那一个，被非鹿及贺渡野盯着，有些不自在也找了个借口走了。

“走吧。”

非鹿御剑而起。

“我就说不要办什么典，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洛真一到九元山地地界就忍不住了，连带着贺渡野也被瞪来几眼，“那图门竟敢对齐曜动手，贺少族长就那样看着？”

贺渡野没说话，牵着齐曜的手，十指相扣。

“啧，贺少族长有备而来？”

非鹿其实是为齐曜担心了一瞬的，见贺渡野在旁边看着，就猜他们是故意卖的破绽。

“是，曜儿魔气已能控制，倒不如让他们亲自试探。”

这是来时，贺渡野就和齐曜商量好的。与其让他们猜疑，不如给他们一个亲自试探的机会。

所以，那三位灵主过来时，他没有将齐曜紧紧护住，甚至给了雪原灵主探脉的机会，老祖宗给的丹药，一个灵主还没有本事看破。

尧真给齐曜探过许多次脉，此时也十分好奇：“真能控制？来师妹，让师兄看看。”

齐曜对九元山众人已有几分了解，不觉得冒犯，欣然伸手。

魔气被丹药隐去，齐曜经脉如今只能探到灵气，加之是古灵血脉，灵力更是纯净柔和，先前尧真在齐曜经脉中探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也已经愈合。

尧真探完脉，欣慰点头，又想到什么，看向齐曜的表情有些疑惑：“小师妹，你——”

洛真紧张起来：“有什么问题？”

尧真迟疑着没说出口，齐曜却知道他在疑惑什么，淡然开口：“青雷劫，没升阶。”

比洛真惊讶的是九元山真正的修炼狂魔——孟真：“没升阶！怎么会！再去闭关？”

非鹿虽然早就知道了，但后续齐曜没再传讯过来，他也就没去问，现下提起就顺口问道：“什么说法？”

贺渡野代为解释：“曜儿是上古血脉，因此灵阶与灵境修士有些差异。”

洛真早就注意到贺渡野对齐曜的称呼了，觉得比“小师妹”更亲密一点，就跟着这样喊：“上古血脉？曜儿真是仓灵族？”

贺渡野也注意到了洛真改了称呼，轻轻撇了她一眼，说道：“诸位就当作是吧。”

贺渡野话说得巧，几人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性子，不再追问，甚至觉得贺渡野这么谨慎做得很对。

非鹿师徒没有去参加天枢庆典大宴，留了贺渡野在非鹿洞府办了个小席面。

“恭喜师尊成为灵境第一！孟真我先干了，您随意！”

孟真几杯酒下肚就醉了，不仅话变多了，行事也粗犷起来。

洛真拉着齐曜在角落说小话。

“小师妹啊？你跟那个贺渡，贺少族长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

“对呀，我看你们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

洛真应该也是醉了的，表情很是懵懂，齐曜有心逗她：“哪里不一样？”

“就是……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就是不一样。”

洛真想了一会，又觉得没什么不一样，她每次看到贺渡野和齐曜在一起，贺渡野不会抱着齐曜，就是揽着齐曜，但这一次，没抱没搂的她就是觉得怪怪的，他们——她想到了：“你们牵手了！你们以前不牵的。”

“以前不牵吗？”

“对呀，我看到了，你们是这样牵的。”洛真边说还边拉过齐曜的手，与齐曜十指相扣，示意齐曜看：“你们是这样的。”

齐曜若有其事地点点头：“这样啊。”

洛真看了一会两人紧握的手，抬头正色道：“小师妹，曜儿，我会保护你！”

“为什么要保护我？”这是齐曜从遇到九元山众人的那一刻就想问的问题。

“灵境没有好人的，曜儿。”

“天枢呢？”

“天枢有。”

“嗯。”

“我也曾经被丢下封魔原。”洛真眼中醉意褪去，看向和孟真勾肩搭背相互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