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齐曜魔气后，非鹿老头把弟子都赶出洞府。

师兄弟几人持续沉默，洛真召出本命停在齐曜身前，示意她上去，一路无言。

“对不起。”齐曜伸手欲开洞府门，身后的洛真突然说道，“我，我不知道你那时伤得那般重。”

齐曜想要回应，话在嘴边绕过几圈，最后只说出来一句：“对不起。”

洛真知道齐曜指的是魔气一事，意料之外但洛真能够理解所以并不怪她，驱剑上前，洛真隔着斗篷揉揉齐曜的头，道：“往后受伤要说。”

“嗯。”

洛真御剑飞往九元山正殿，非鹿老头同三位师弟在等她。

非鹿老头见人齐了，抛出一面照影小石镜，示意弟子们观看。

石镜里，齐曜被一妖族男子一脚踹落，半空中齐曜一个旋身落在房檐之上，慢条斯理地坐下又幻化出一把红色长弓，一箭射穿了那踢落她的妖族男子的头，长街上的那只魔兽竟畏惧她，听命于她。

齐曜披着斗篷再次出现长街上，所过之处有红线绞碎隐在各处的照影石，也绞碎了齐曜身后意图攻击的魔群的脑袋。

伯真仔细看去，红线来自齐曜身上的红色斗篷，不，那不是斗篷，是外置的本源灵力！

向来话最少的孟真被震惊到了，“这也太胡来了吧！”

洛真想着今日虚弱可怜的齐曜，有些难以相信：“她的本源灵力……”

非鹿老头瞥一眼弟子说道：“你们以为她怎么从封魔原活着出来的。”

“封魔原生祭！”四人异口同声。

洛真怒拍殿墙，恨不得去魔界再杀几只魔。

“一年前封魔原动荡，她应该就是那时候逃出来的。”

“难怪她身负魔气却无魔源，也不知她在封魔原里受了多少苦。”

“当年若不是师尊将我救下，我哪有今日，小师妹她……该死的魔族！”

非鹿老头收起照影石镜，拍拍洛真的肩膀，招呼一声：“走，随为师去一趟封魔原。”

五道剑光划过天枢上空直奔封魔原，经过仓灵岛时又多了一抹墨绿。

洛真离开前给齐曜设了个聚灵阵，齐曜自己又设了一个，并用本源灵力引灵力液化使之与洞内池水融合。接受过于浓厚的灵力会使修士爆脉，齐曜只当寻常池水，十分惬意地泡在里面。

灵力源源不断渗入齐曜的身体，毛绒绒的大尾巴在水下轻甩，本应断掉的另一条尾巴被齐曜揽在身前着梳毛。

这样就算过了明路，之后行事就会方便一点了。齐曜扒拉着面前五六块高阶储物玉，很感动他们信任她，但是“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才靠得住”，有人曾这样教导她，她才得以逃出封魔原。

“不可相信任何一个魔，不能显露一分脆弱，不要回一次头，不许停下一步”她杀了那么多魔，吞噬那么多魔气才走到今天，怎么会轻易再将自己至于危险之中呢。

所以利用仓灵族少族长没有错，想要对他用傀儡术也没有错，她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可是——

“我陪着你”

可是她明明没有用啊。齐曜沉入水底，将自己紧紧蜷成一团。

之后的一个月，齐曜一直在洞府里养伤，几个师姐师兄时不时过来坐一会，也不说话，就是用一种怜爱的眼神看着她，走的时候再留下一些灵药灵丹啥的，非鹿老头来过一次，给加强了一次聚灵阵。

等尧真确认齐曜的经脉已经完全好了，洛真便把齐曜带在身边，传授了一些天枢基础功法。

收到第二次试炼的消息时，洛真拉着自己觉得已经是亲亲小师妹的齐曜在非鹿洞府里抗议。

“为什么还要小师妹过去？师尊不是已经收她为徒吗？”

非鹿老头背着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让外人议论我们九元山不公平，广真那边的朱雀也去了。”

洛真一听将齐曜护得更紧：“那更不能去，小师妹——”

尧真轻咳一声打断：“大师姐，新弟子试炼乃是宗规，通过试炼才能授天枢弟子珮，无一例外的。”

其他人附和点头，洛真犹豫地看向齐曜，齐曜也冲着她点头，面上并无任何惧意。

洛真妥协地叹一口气，摸出一支绿竹枝玉簪就要往齐曜头上簪，又被众人阻止。

“大师姐，高阶法宝不能的，小师妹也用不了……”

“啧，你们——”

孟真走上前，递给齐曜一张弓：“带这个吧。”

非鹿老头凑过来瞟了一眼，给了孟真一个赞赏地眼神：“这个好，就这样吧，走了。”拿过弓往齐曜手里一塞，非鹿老头先行御剑离开。

洛真抿着嘴收回簪子，拉着齐曜往浮阳殿去。

因着这次试炼是前往天枢宗试炼塔，探灵石会根据灵阶把弟子分成小组进行试炼。

齐曜到得晚，排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