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收敛了些许,稳重的冲秋月栖拱手行礼。
“见过秋小姐。”
秋月栖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好奇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跑堂认认真真道,“只是早先上头就吩咐过话,再看到殿下的牌子……想来能有这般气度的,定是秋小姐无疑了。”
秋月栖纤长的手指轻轻拨了拨腰间挂着的玉牌,似笑非笑的看着跑堂。
没有一个人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话会不高兴的,尤其是对方状似夸奖得真心实意,没露出一丝刻意奉承谄媚的姿态。
“四殿下治下,果然都是能人,”秋月栖嘴角微勾,心情愉悦道,“这小小的一家酒楼,也卧虎藏龙,着实令人羡慕啊。”
“秋小姐谬赞了,”跑堂不惊不喜,稳重且谦逊的冲秋月栖拱手示意,“这里很安全,秋小姐有事尽管吩咐。殿下吩咐过,不管秋小姐有任何需求,我等都会尽力满足。”
秋月栖睫毛微微一颤,视线复杂的扫过对她十分恭敬的跑堂。
虽然早知郁风凌对自己的态度不一般,但如今亲眼所见,还是令秋月栖有些不太适应。
她扪心自问,实在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受到郁风凌如此信任看重。
“你不必如此紧张,”秋月栖低咳一声,掩去复杂的心绪,“我今日来此,只是寻个方便钓鱼的地方罢了。稍后若是有人来,你们只需在暗中看着就好。”
跑堂闻言抬眸,同秋月栖对视了一眼。
“是,小的明白了。”
秋月栖嘴角微勾,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
“听闻状元楼昨儿个推出了新菜,”秋月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随口吩咐道,“挑选几道适口的小菜点心送来吧,我也尝尝状元楼的风味。”
“是。”
跑堂冲秋月栖拱了拱手,恭顺退下。
秋月栖抬手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安静顺着缝隙朝着下方的街道看去。
行人来往,摊贩喧嚣,一切如常。
但秋月栖却觉得,空气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生转变。
很快,包厢的门被重新敲响,有人给秋月栖送来了点心和茶水。
秋月栖收回视线轻轻一瞥,旋即一愣。
“你是……”
若是她没记错,眼前这个穿着和状元楼跑堂一样短打衣服的人,是先前受郁风凌吩咐,送她出山的那个侍卫吧?
“有劳秋小姐还记着在下,”侍卫冲秋月栖一笑,主动报上名号并解释道,“在下叫周长春,上次有幸同秋小姐有过交流。这状元楼不单单只是一份产业,还是殿下收集信息的中转站。”
似乎是提前得到过什么吩咐,周长春解释的详尽且耐心。
“殿下想到秋小姐不方便来往山郊的庄子,便吩咐在下来此候着,随时听候秋小姐差遣。有任何吩咐,小姐也可直言,我等定倾力相助。”
秋月栖猜测,郁风凌会特地指派周长春来状元楼最重要的原因,大抵是想着同她有过短暂的交流,勉强算得上是半个熟脸,方便她吩咐行事的意思吧。
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温和疏离的四殿下,心思竟如此细腻体贴。
这是郁风凌主动向她释放的好意,秋月栖没有推拒的理由,毕竟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
“感念殿下如此信任,受之有愧,”秋月栖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指尖勾起悬挂在腰间的玉牌,冲周长春晃了晃,“这玉牌,四殿下经常拿来送人么?”
“并非,”周长春看了一眼玉牌,冲秋月栖拱手垂首,态度愈发恭敬,“此乃象征殿下身份的玉牌,只要是殿下的势力,见此牌如见殿下。”
秋月栖呼吸一窒,忽而觉着被她手指勾绳提起来的玉牌,似是有千斤之重。
如此悬挂在腰间,似是有些太不尊重了。
思及此处,秋月栖忙取下玉牌,郑重放入荷包内,妥帖收好。
但很快,秋月栖又想起了什么。
她好似在别的地方,见过与这块玉牌有些相似,但又好像不同的东西。
记忆有些模糊,似是蒙着一层灰色的雾,看不清楚。
苦思片刻却抓不住头绪,秋月栖索性把问题抛给了周长春:“这玉牌本身,可有别的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周长春一愣,旋即迟疑着道,“制作玉牌本身所用的玉料,是皇室特有的贡品……算吗?”
周长春的话,仿若一道惊雷在秋月栖脑海中轰然炸响。
“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