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盛旭被章祈安哄得找不到北的脑子瞬间清醒,眼带责备的看着秋月栖,冲她摇头。
“你处置你的贴身婢女,怎可邀请外男参与?”见秋月栖的视线还落在章祈安身上,秋盛旭瞬间警醒,催赶道,“你去忙你的,等稍后我送走章兄,再过去看看。”
秋月栖向来自己主意大的很,不爱听秋盛旭的话。
但这次,她难得没有同秋盛旭顶嘴,顺从的转身自行离开了。
这让做好了同她打口水仗的秋盛旭很不习惯,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令他无所适从。
*
郁风凌的人办事很妥帖,红桃是清醒着被送回秋府的。
只不过被下了软筋散,令她动弹不得,只得乖乖任由摆布。
秋月栖看都没看软倒在地支不起身子的红桃,走到上位落座,询问昌伯,扭送红桃回府的人何在。
“把红桃交到门房手里,人就走了,连府都没入,”昌伯迟疑了片刻,小心询问道,“听门房说,来人气势不凡,看起来都是练家子。莫非,是红桃逾矩,得罪了哪位贵人?”
红桃自八岁起,就被秋夫人挑中,跟在秋月栖身边一同长大。
与其说是选红桃来伺候秋月栖的,倒不如说是给她找的玩伴。
二人有打小一同长大的情谊,情同姐妹,感情甚好。
这次受邀去参加踏青活动,秋月栖更是只带了红桃一个,可见对她的信任。
昌伯实在想不通,红桃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惹得秋月栖大怒,甚至是由外人扭送回来的。
“让她自己说,”秋月栖冷笑一声,看着红桃的眼神寒气四溢,再无往日情谊,“若是还记着这些年秋府和我都待你不薄,就自己交代吧。”
红桃软趴在地,不知被下了多少软筋散,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带着泣音为自己叫委屈。
“小姐,奴婢,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冤枉?”
匆匆把章祈安送出府,马不停蹄赶来的秋盛旭刚踏入明堂门槛就听到这一句。
他瞥一眼趴在地上看不清神色的红桃,自觉在一侧找了张椅子落座。
“这是出什么事了?平日里你不是同这丫头关系最好么?这是犯了什么错,惹得你这般生气?”
“哥哥来的正好,”秋月栖微微一笑,“先时我嫌人多,找了处僻静避人的地方躲懒。红桃说哥哥喊我去放风筝,我因为懒得动就没去,哥哥不会生气吧?”
秋月栖话是对着秋盛旭说的,视线却一直落在红桃身上。
果不其然,她话一出口,红桃身子就是一颤。
“啊?”秋盛旭满脸茫然不解,疑惑道,“我喊你去放风筝?什么时候的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秋月栖瞥了傻乎乎的秋盛旭一眼,心下暗道,你都玩疯了,你知道个屁。
秋盛旭是个心大的性子,什么热闹都能凑,没人搭理也能自顾自玩得很开心。
秋月栖懒得同心思多是非多的高门贵眷们打交道,秋盛旭却是如鱼得水,跟谁都能唠上两句。
他玩的都乐不思蜀了,加之清楚秋月栖向来不喜欢同他“胡闹”,怎么可能还去上赶着讨嫌。
“原来哥哥你并未唤我啊,”秋月栖幽幽叹了口气,“那红桃你说说,既然与哥哥无关,又是谁指使你拐骗我的?”
“什么?!”
红桃还未说话,又惊又俱的秋盛旭就拍案而起,怒火飙升。
虽然秋月栖脾气不好,还总爱以下犯上的训他,但秋盛旭还是很偏袒爱护她的。
听闻红桃竟敢伙同外人,对秋月栖欲行不轨,哪怕明知对方谋算落空,他仍怒不可遏,后怕不已。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怎么向逝去的娘交代!
越想越气的秋盛旭噌的站起身,大步上前狠狠踢了红桃一脚。
他从不打女人,但前提是没触及他的底线。
而他的妹妹,就是他的底线!
红桃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这般生了外心的东西,发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了事,以儆效尤,”秋盛旭盯着红桃,语气阴恻恻道,“否则日后,怕不是谁都敢生二心了。”
红桃是秋月栖的贴身婢女,有卖身契攥在她手里,不管是为了什么,从红桃生出外心的那一刻起,打杀了她都不为过!
若是这次不从重处置她,如何杀鸡儆猴,警醒在秋月栖身边伺候的其他下人?
“哥哥莫急,”秋月栖好整以暇的看着一动不动,不再为自己求饶的红桃,“话还没问清楚,怎么能随便就把人给处置了呢?咱们总得弄清楚,她暗中是投靠了谁吧?”
重活一世,秋月栖知道了哪些人不可信,也知晓几年后的秋家会遭遇什么,但她却没法说给父兄听。
毕竟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