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出门尴尬。
她给了周奉真一个“自己意会”的眼神,催促道:“快快,放开。”
那条毛绒尾巴在她的手拍上来前松开了,非常顺滑地缩被子里,连同耳朵也消失不见。
宋枝香一被放开,头也没地飞快洗漱,穿戴整齐,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然后打开房门。
谈月没窜出来扑她,俩人。
门的段萧跟齐晋安中间码隔了二十厘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同过敏。
宋枝香愣了一下:“怎么了这是?谈月呢。”
段萧屋换鞋,答后半句:“谈月说她肚子疼,来不了。”
齐晋安把围巾摘下来,凉凉地道:“他非要问我那个旧伤能不能剧烈运动,我说这还至于问?么类型的剧烈运动,是不是脑子里在琢磨不健康的东西呢,他骂我,说我以小人心度君子腹。”
刚行完“剧烈运动”的宋枝香:“……”
“没完了。”段萧皱眉。
“不是,咱俩谁毛病。”齐晋安挤来,把手提箱放到桌边,“行吧,君子心,说吧,是想问能不能跳绳、还是能不能跑步?”
段萧不搭茬,环视一周,居然没看见那个狐狸精。
“是会装,在面前装乖。”齐晋安于是头总结。
宋枝香挠挠头,凑过去小声问:“那能不能啊?”
齐晋安刚张要说么,突然很认真地凝视她的脸,也压低了声音:“干嘛也问?”
宋枝香咳嗽两声:“好奇,纯好奇,快坐。”
齐医生跟她面面坐下,宋枝香把袖解开,挽衣服,将右手递过去。
段萧坐在宋枝香左手边,聚精会神地盯着。
齐晋安按开手提箱的锁,里面存放着大量异能者专用的药剂、针管,和医疗用品。他抬手抓握住宋枝香的手腕,掌心刚覆盖上去,忽然顿了一下。
他的手压住了那枚非常细的针眼,已愈合到快要看不见的针孔。
齐晋安瞥了她一眼,宋枝香满脸真诚。
他的手心蔓延出一股无形的力量,柔和地包裹住她的手臂。放在旁边测算异化浓度的仪器压制在一个很低的数值,自始至终都没变化过。
段萧也是懂一的,他逐渐放下了心,看着齐晋安收用具,掏出一个文件夹,把夹在衣服上的笔抽下来开始在上面写检查结果。
“话说,”宋枝香暗暗松了气,以她最近动用异能的频率,可不确定齐医生会不会马上发现,“们为么这么突然地过来检查?”
“局长的命令。”齐晋安头都不抬,“不止是,我在第三区给受伤退役的执行者做了很久检查,知道上午未必能醒,才这时候过来的。”
“出了么事吗?”
“算是事吧……”齐医生迟疑了一下,“守墓人的季度伤亡名单报局里了,异能的副作用、后遗症,还异化影响都很严重,他们还那个……叫么来着,封印物波动,跟辐射一样,我们医疗后勤的压力也不小。”
段萧盯着宋枝香,开是跟齐晋安讲话:“她的情况一直很稳定。”
“是的,达不到强制入地下陵寝的警戒线。”齐晋安道,“说是优待赡养、包吃包住,实际上跟监/禁封印物也没太大区别了……是不像守墓人那样戴禁制器而已。时候我都觉得,做一个一生平凡的普通人也没么不好,变成那样,实在可怜。”
这也是段萧几人她曾经的伤势都很紧张的原因一。
宋枝香干巴巴地头,全程会“嗯嗯”和“说得”,堪称一个糊弄学大师。
“段队长,”齐晋安写报告的笔停下来,“这下放心了吧,下午不值班了?还不走?”
“我负责的是这里的安全。”段萧站在卧室的门前,打量了一下门上的挂画,说,“周奉真呢?”
后半句是问宋枝香的。
她一时语塞:“呃……他……”
“他是保护人员,”段萧道,“我没监控到他的车离开,又出去买菜了?”
门上的挂画是最近新挂上去的,是类似山海经插图的古代画,一看知道不是宋枝香的品味,八成是那个狐狸精布置的。
“他……累……”宋枝香编不下去了。
“哟,累。”段萧身上嗖嗖地往外冒酸意,听得人后槽牙都要被酸倒了,“怎么没听关心过我工作累,他周少爷这么金贵,天天在家织毛衣还能给累坏了。”
宋枝香心里一凉:怎么连他织毛衣都知道?们男人都这个爱好?
话音刚落,段萧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