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淡然道,“如今的她,一般人伤不了,不要担心。”
这话音还未落,就从外面走来一个女人,虚弱得嘴唇惨白,一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倒在了地上。
“溪儿!”慕容池冲过去,疯狂叫喊着。
时渊蹙眉,移身过去将其抱起,焦灼难安。
“找大夫过来!”慕容池命令道。
时渊摆手,“不必,她这是受了内伤,我为她输一些功力即可。”
听时渊的吩咐,所有人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他与任榕溪。看着再次受伤的任榕溪,时渊不解,甚至有些生气,明明伤才好了不久,这又去哪里折腾了,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
他为任榕溪把脉,发现居然...
居然是因为寒气所造成的内伤。
普天之下,拥有这种功力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常年待在寒冰棺的任辰熙,一个是操持任辰熙的茴琰。
莫非,她去了湘国王宫?
一时间,担忧之色涌上心头。
时渊为任榕溪传输了自己的功力。
“噗....”任榕溪猛吐了一口鲜血,将体内郁结的气吐了出来。
她倒在了时渊怀中。缓缓睁开眼睛。
啊,会不会太幸福了,又是被他这么抱着,若是每一次受伤都有他这么抱着,多伤几次又何妨?
任榕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想着。
笑得很美。
“为何要去王宫?”时渊立刻问道,神情很严肃。
任榕溪笑了笑,打着马虎眼,“许久没有回去了,回去瞧瞧老朋友。”
时渊突然很生气,将任榕溪放在床榻之上,道,“你可知现在是非常时期,任辰熙和茴琰都盯着你,你却自动送上门去,这也就算了,从这里悄悄离开,任何人都没有知会,要是出了什么事,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时渊双手摆在背后,神情严肃得有些可怕。
任榕溪见他如此,才收敛起了笑容,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嘛,其实不用担心的,我这么好的功夫怎会出事?”任榕溪摆摆手,继续笑着。
时渊的眼神却更加凌厉,“可这次你要是死了呢,湘国的黎明百姓该如何?继续被暴政?被奴役?你师父的仇又谁来报?”
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剑鞘里的寒剑一般,寒光阵阵,让人不敢直视。
“昨夜我,就是为了报师父的仇...”任榕溪喃喃道。
“好了!这几日便好好待在房间休息吧,伤养好之前哪里都不能去。”时渊突然命令道,就像是对属下人。
任榕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还是时渊第一次这么命令她,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时渊气愤地走出房门,慕容池就在门口守着。
“溪儿好些了吗?”慕容池冲上去便问道。
“需要静养,慕容公子回去吧。”时渊冷冷说道。
他顺势猛甩衣袖,在任榕溪的房门之外做了一道隐形的屏障,别人进不得,她也出不来。
慕容池对他这样狂妄自大的行为很是不满,但自身的功力有限,根本无法与时渊的内力相抗衡,只得望而却步。
时渊离开了院子,慕容池依旧放心不下,居然朝着门内大吼。
“溪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任榕溪一方面为时渊的态度感到生气,另一方面,也为他的反应感到喜悦。
他越是生气,就越是担心她,在乎她,这一点,她还是看得很清楚。
“我无事,你离开吧。”任榕溪气沉丹田,将话还了回去。
慕容池会心一笑,继续守在门外。
任榕溪独自一人待在屋内,无聊透顶。
很快,夜幕悄然降临,时渊飞身上府中的房顶,也独自一人坐在上面,此时月色渐渐普照大地,整个府邸被月色染成了银白色,一轮孤月在天,孤寂而又惆怅。
不知坐了多久,许多事情理清之后,便听见呼的一声从下面传了上来。
时渊定睛一看,竟有一道红影从下面飞跃上来。
他惊了一惊。任榕溪忽的坐在了他身边,神情悠然闲适,似乎从未受过伤。
“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任榕溪极其自然问道。
时渊瞧了她一眼,神情里依旧有些不悦,“你怎么出来的?”
任榕溪却得意道,“师父之前将我的功力都找回来了,冲破你的屏障虽然难了一些,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时渊恍然点头,“昨夜到王宫做了什么,是茴琰伤了你?”
任榕溪点头,“我不可能让师父这么平白无故便没了,如果我就这样跟你回了营地,也早晚会回来找茴琰寻仇的,与其到时候麻烦,还不如现在动手。”
时渊望着前方的夜色,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