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孟忱笑起来：“现在你可以杀了我啊，多好的机会，我要是猜得没错，门外的人已经被你的人杀的差不多了吧？”

“那你现在杀了我吧。”孟忱仰起头，露出脖颈，疯狂道：“明胧音至死都放不下我，正好，你送我下去，我找她再续前缘，也许下一世我们还会纠缠在一起。”

他太知道该如何激怒封贻了。

然而这一次，封贻却只是站在原地，垂着纤薄的眼皮，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孟忱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封贻，你确实有本事，但你也是个彻底的失败者，胎投的再好，不还是输给了我？”

当他们都还年少的时候，封贻无疑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个，不管是优渥的家世还是出挑的个人能力，都让他被人追捧，孟忱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比不上封贻，唯一的差别，大约就在他没有生在显赫的封家。

但这不算什么，因为当封贻喜欢上明胧音的那一刹那，就注定败给了他。

“你的疑问我已经帮你解答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封贻淡声说。

“我一直想不明白，阿音为什么会喜欢你。”

孟忱一滞。

封贻挑眉：“在她人生的前二十年，她到底是喜欢你，还是怜悯你？”

孟忱面上的从容褪去了。

“我听说你小时候过的很不好，孤僻少语，总是被关禁闭，只有阿音愿意陪你玩儿。”封贻温声说：“她心肠好，又太年少，分不清那是不是喜欢，难道你也分不清吗孟忱？”

孟忱扯了下唇角：“怎么，这么着急的想要否认她对我的感情？当年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跟你在一起……”

封贻说：“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跟我在一起，我也以为是因为她爱你。”

“但我刚才忽然想，她反复跟我强调她爱你，也许只是因为。”

“她以为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封贻垂眸看着怀里那张安静的仿佛只是睡着的脸，却到底不敢说她爱自己，只是更用力的抱着她，道：“孟忱，我从不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任何人，但重来一次我依然不会放手，你不用拿阿音刺激我。”

“杀你的人不是我。”封贻轻声说：“送你下地狱的人，很快就会来。”

……

封贻说的没错，送他下地狱的人，很快就来了。

孟忱喘息着，毫无畏惧的看着面前的人：“开枪啊。”

Bud手指一抖，林雨门连忙按住他的手：“哥……别，现在别杀他……”

要是明胧音真的被孟忱藏起来了，那孟忱就是唯一知道下落的人。

Bud持枪的手却没有松动。

自出生以来，他跟自己的生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对方也并不在意他，只要他活着就行，不管是怎么活着，都行。

不管是明胧音，还是他自己本身的所有不幸，都起源于这个男人，Bud没有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开枪，已经用了很大的自制力。

“阮芽！”林雨门转头哑声道：“你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