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孟忱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将明胧音的眼泪擦去：“阿音，是我对不起你。”

这一声对不起里，又有多少的愧疚，就不得而知了。

“前不久，迟琬的忌日。”明胧音轻声说：“封贻来看我，他问我，是不是还爱你。”

孟忱眸光微动。

他将明胧音散落的长发顺到脑后，看着对方姣美的脸。

他自然希望明胧音还继续爱他，这样他就可以继续牵制封贻。

封贻这样的人，是强大的助力，自然也是强大的对手，这些年多亏了明胧音，孟忱才能留得住他。

“阿音。”孟忱知道明胧音喜欢自己什么模样，压低了声音，眉眼依稀又是少年模样，那般温润从容：“你是如何回答他的？”

“我告诉他，我还爱你。”明胧音忽的笑了一下，“即便你这么负我伤我，我还是爱你。”

孟忱唇角微弯，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明胧音靠近他几分，几乎是呼吸可闻的距离：“那你呢，孟忱，午夜梦回，有没有想起过丝毫，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的记忆？”

孟忱轻垂下眉眼，刚要开口，明胧音又轻若蚊吶的说：“还是算了，别说我不想听的话。”

话音刚落，便垂首吻了下去。

孟忱一怔，意识到什么，立刻用力推开了明胧音，明胧音太瘦，体重本来就轻，一下子被他掀翻在柔软的地毯上，她也不挣扎，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孟忱——孟忱，你还是没有变，还是这样的虚伪又自私！”

她看着脚步匆忙要去洗手间漱口的孟忱，笑的胸腔都在抖动：“没用的……没用的。”

孟忱顿住脚步，一把将她扯起来按在茶几上：“你给我吃了什么？！”

明胧音长发凌乱，脸色因为大笑而变得潮红，像极了从地狱里挣扎爬出来索命的艳鬼，她直勾勾的看着孟忱：“提纯的河豚毒素，一点点，就可以要你的命。”

“不可能。”孟忱掐住明胧音的脖颈，勉强镇定：“你在骗我，进门需要安检，这东西你带不进来，更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

明胧音笑意疯狂，她缓缓抬起自己鲜红色的长指甲：“你肯定忘了，让他们检查这里。”

她指甲缝隙里还有一点残余的白色粉末。

孟忱脸色变得极其可怕：“明胧音——你竟敢算计我！”

难怪！难怪明胧音大半夜的提出喝酒！

河豚毒素会随着温度降解，下在温水里可能会影响药效，所以她要下在冷酒里！

他早该知道的。

这个女人即便是疯了，也是一条阴冷的毒蛇，不小心提防，就会被狠狠咬上一口。

“别这么生气呀。”明胧音被他掐的脸色发青，仍旧轻声细语：“反正很快，我们就都要下地狱了。”

“……”孟忱松开手，冷冷道：“剂量没有那么大，及时抢救不会致命。”

明胧音被粗暴的扔在地上，孟忱喘息着站起身走出门，暴怒的拨打内线电话让医生过来。

但明胧音知道，他等不到医生了。

凌晨一点的钟声响起，封迟琰就会带人围剿A城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