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盒子很大,阮芽放下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里面,大多都是各种产权证,还有一些宝石,这些放拍卖会上能当压轴的东西连单独的盒子都不配拥有,随意的放在那些纸旁边。
阮沥修道:“这些你哥哥们成年的时候都有,只有这些石头是我偶然看见的,想着小姑娘喜欢,就买下来了。”
他想着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审美,所以买的大多是裸石,等以后阮芽可以按着自己喜欢的款式镶嵌。
阮芽乍然看见这一箱子完全可以称得上价值连城的东西,惊呆了。
其实这些年,她虽然知道阮家在A城的地位不凡,但也不知道家底竟然这么殷实,只是孩子的成人礼物而已,就如此的贵重。
“你名下还有一些股份。”阮沥修想起什么,说:“你大哥经手家里的事业后,又扩张了版图,现在公司里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我掌权的时候有几家公司是挂在你名下的,请了职业经理人打理,你不用管,到时候我会联系他们将这些年的分红整理出来转给你。”
“……”
阮芽把盒子盖上:“爸,这也太多了。”
她随便拿了颗红宝石,道:“我拿这个就好了。”
阮沥修摇头笑笑,“这是你们每个人都有的,好好收着吧。”
阮芽从来没有想过暴富来的如此突然。
在她刚来A城,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时,为了五千块的学费想要找一份工作时,怎么都想不到在两年以后她手里随随便便一块石头都能价值百万。
“……谢谢爸爸。”阮芽轻声说。
阮沥修只是沉默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阮芽刚出生的时候,就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她被护士匆匆忙忙的抱出来,冬夜的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穿堂而过,让人心胆俱冷,护士声音很轻:“您抱抱她吧?”
阮沥修也只是如同此时一般,抬手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
怎么敢抱。
抱了之后,哪里还舍得将这个孩子送走。
孟永平裹着一件厚实的军大衣,急急地从转角拐出来,他呼吸很急促,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左右看了看才说:“没人发现,给我吧。”
他怀里也抱着一个女婴,包裹在襁褓里,正在熟睡,转瞬之间他和护士手上的孩子就已经互换,孟永平将孩子裹进自己怀里,小婴儿也不害怕,圆溜溜的眼睛到处看——其实她太小了,还看不清这世界,也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
阮沥修那时候三十多岁,平生雷厉风行,是A城人人惧怕的阮家家主,却也和一个普通男人没有什么分别,眼眶通红的伸手握住女儿的小手,哽咽说:“我给她取名为芽。”
你见过一粒种子的成长吗。
它被埋在漆黑的、寂静的土壤里,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脆弱的不堪一击。
但它却仍然竭尽全力的用自己柔嫩的叶片破开土壤,追逐阳光,迎接新生,生长为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