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都没有错。

是造化无常，是命运无情，是Nefelibata的戏弄。

忽然耳麦里响起螳螂的声音：“尽快离开，已经有人发现不对了，我们现在不占优势。”

封迟琰应了一声，将阮芽拉起来，给她擦了擦眼泪：“软软，我们先出去。”

阮芽推开他的手：“我自己可以。”

她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深吸口气：“我要找A29药剂，你可以先走。”

说完她就快步出了里间，走出这间实验室，封迟琰在后面抓住她手腕：“储藏室不在这边。”

他带着人穿过走廊，撬开了储藏室的锁，这里面的温度非常低，站在门口就冷出人一身鸡皮疙瘩，阮芽一进去就看见了很多保险柜，上面都贴着标签，阮芽按着标签找到了其中一个保险柜，侧眸看向封迟琰：“会开锁么？”

“一点。”封迟琰上前，敲了敲轮盘锁，侧耳去听里面机括转动的声音，而后快速转出0912983六个数字，“哒”一声，轮盘锁打开，露出里面一个白色的恒温箱。

阮芽打开恒温箱，就见里面储藏着两支冰蓝色的药剂，装在安瓿瓶里的液体在冷光下看着瑰丽无比，和她从金燕山偷出来那支一模一样。

看来即便是残次品A29，也是非常珍贵的，这么大的桃岳山基地，竟然只有两支。

阮芽将恒温箱合上，提着箱子往外走。

这时候因为总控中心的长时间不作为，已经引起了基地高层的怀疑，召集了巡逻队上楼搜查，阮芽和封迟琰刚下五楼，就迎面撞上了一支荷枪实弹的巡逻队，但还没等阮芽反应过来，巡逻小队里的六个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阮芽看着他们脖子上汩汩流出的血液，忽然想起曾经听说过的，相比起热武器，封迟琰更擅长使用冷兵器，匕首、三棱刺，在他手里就是所向披靡的杀器。

从前只是听说，没有什么概念，直到今日亲眼所见，阮芽彩才知道，什么叫做“杀器”。

整个实验大楼用兵荒马乱来形容也不为过，阮芽在三楼和林雨门裴回会合，他们已经找到了廖萱，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跟着人走，阮芽将手里的恒温箱丢给裴回：“你要的东西。”

“……多谢。”裴回也没有打开看，似乎笃定阮芽不会骗他，倒是多看了封迟琰一眼。

封迟琰穿着野外作战服，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还真认不出来。

林雨门倒是认出来了，却并不意外的样子，轻叹口气：“你来太晚了。”

封迟琰没回答。

她手里拖着应晨，道：“我要把这小老头儿带走，没意见吧？”

阮芽知道林雨门早就想要搞死应晨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是以点头道：“可以。”

她回头看了眼通往五楼的直达电梯，让自己先不再想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哑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