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手中拿回信笺,他在信笺上寥寥画了几笔,但见里头的几个字被他圈了出来。
“公主自幼跟着王太傅学书法,练得是王氏字帖,一笔一划自有章法,最是讲究干净利落。”他细细看着上头的字,笑着道,“你看,这寥寥一段,唯有‘察’、‘落’、‘霜’、‘余’、‘盛’、‘觉’六字的笔画略有粘连,更像李学士的笔风。”
王太傅、李学士均为前朝重臣,先后被指为公主的老师。
刘掌事照着祝允之的说法,又细细看了看,确然发觉了些微不同。
可却也只是不同,就算是知道这六个字,刘掌事横来竖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能继续发问:“那这六字又有何机关?”
祝允之以朱笔先后点了点“察”、“余”、“觉”三字,解释道:“‘察’字音同‘查’,‘余’谐音为‘与’,‘觉’字又音同‘珏’,至于这‘落’、‘霜’二字,乃是五公主柳扶芫的小字。”
大魏五公主柳扶芫,小字落霜,号静德公主。
世人大多只知柳扶芫的号、或是名,唯有皇室宗亲,方知其小字。
经了他这么一说,刘掌事顿时恍然,“那这组合起来便是‘查落霜与盛珏’,公主这是叫咱们查五公主与这匪首之间可曾发生过什么事儿?”
祝允之点头,眸光再次落在这信笺上,良久,开口时,言辞之中已满是欣羡,“阿词果真是智谋无双。”
这封信笺,表面瞧着平平无奇,但也只有与她一同长大的祝允之才能窥得其中内容。
而她,更是料定盛珏看到信,解不出内容后不会善罢甘休,而了解这封信最好的方法,便是故意将这封信送到祝允之手里,再细细窥测相府下一步的动作。
“长公主果然聪慧非凡。”刘掌事也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中个玄妙,钦佩道,“这大魏有公主,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祝允之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收好,继而转头对刘掌事道,“辛劳您去霜亭寻件锦裘回来。”
说是寻,其实不过是想办法往霜亭周围放件锦裘,以帮公主圆了谎。
刘掌事心知肚明,立马点头如捣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