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破晓,凉气似是充斥在屋内各处,冻的姝晚手脚冰凉,这马上就要立冬了,天气总是热一时冷一时,今儿个艳阳高照,明儿个便霜寒四起。
故而邹妈妈也未想到这茬儿,火盆子未点,生生叫姝晚冻了一晚上,早起时声音听着不大对劲。
“娘子,老奴晚些给您请郎中来,不然拖着严重了成了风寒可了不得。”邹妈妈一边摆早饭一边道。
姝晚总觉着喉头有些干疼,太阳穴也昏胀的紧,心里暗道自己这是娇贵日子过久了,身子骨不经造了,盖着棉被睡一晚都能着凉。
她笑笑:“真的不必,多熬些姜汤,我喝了发发汗睡一觉便好了,没那么娇弱。”,言罢给芸姐儿用公筷夹菜,经过些日子的教习,芸姐儿倒是似脱胎换骨般,只是本就寡言的性子愈发内敛。
邹妈妈见拗不过她,便只好依了去。
以往芸姐儿贪嘴,偏爱吃甜食,到了杨嬷嬷那里,也不知怎的,一应点心是一点未动,姝晚纳闷:“怎么了,不是爱吃桂花糕吗?”,芸姐儿喝着碗内的粥,小声说:“嬷嬷说,姑娘家吃甜食会长丑,长大了没人要,会给阿姐丢脸。”
姝晚愕然一瞬,紧了紧筷子,随即安抚道:“无妨,在阿姐这里想吃多少便吃多少,只是这是我们二人的小秘密,不告诉嬷嬷好吗?”
芸姐儿点了点头,姝晚叹气一声,有些心疼的紧,再忍忍,过几日杨嬷嬷便走了。
吃过饭后,姝晚打算去一趟隔壁,这几日她与隔壁的孙娘子熟悉了些,她的丈夫是书院中的夫子,恰巧与寒哥儿相熟,叫姝晚好一番高兴,那孙娘子闻言也是高兴的紧,忙到以后叫夫君多照拂寒哥儿。
这一来二去的,姝晚便与她性情相投,二人坐在一处纳着鞋底,孙娘子忽得道:“这满京城啊都在传嘉善侯嫡女沈家姑娘与国公府世子爷的佳话,说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姝晚似是不知她为何提起来,孙娘子便道:“听闻成亲那日府内打算大摆流水席,若是我们能去蹭个席,也算是沾了些贵气。”孙娘子蜜色的脸上带着憧憬之色。
姝晚倒是无甚兴趣,“是吗,那国公府可真是看重沈家姑娘。”
孙娘子:“那是自然,听闻二人乃是世交,二人本来都要完婚了,结果人出了事儿,耽搁了几月,不过啊世子爷也是真心珍爱那沈家姑娘,这不,马不停蹄的回来便立刻去了沈家商议婚事。”
说到此孙娘子忽得说道:“国公府既要成婚,那便要绣喜被、喜服,那自然是由京城最出名的云绣坊包揽,我记着晚娘你时常去那儿卖绣品,不若试着去与绣娘们一道去罢。”孙娘子状似无意般提议。
姝晚一愣,随即细细思索了一番,随即摆摆手:“我如何能行,既是贵人们的物件儿那定然不是一般绣娘能碰的,我不过是一介村妇,半吊子绣活儿罢了,如何使得。”
孙娘子继续撺掇:“害,不试试怎么晓得,若你的绣活儿半吊子,云绣坊也不能收那么多,是这个理儿不,而且听说给绣娘们的聘金要这个数呢。”她略微夸张的比了个数儿。
姝晚一听顿时惊讶不已:“这么多?国公府好大的手笔。”
她有些微微心动了,如若她能去绣被面,那岂不是证明她亦有赚钱之能,相公给她的铺子虽多,但短期内账本还不大会看,所以她坚决要求在她学会看账本前的进项不必归在她的名下。
“既如此,那我便去试试。”姝晚斟酌道,随即柔柔一笑,似百花盛开般,孙娘子的眸子闪了闪,不由自主脱口而出:“晚娘啊,你这般容貌,可比宫里的娘娘都好看。”话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酸意。
这话说的姝晚吓一跳:“孙姐姐说什么呢,这话可不兴说,我如何能与那些贵人比。”
话虽如此,孙娘子依然有些艳羡的瞧着她,瞧那身段儿,柳腰玉颈,双眸似含了水般,白生生的面颊,玉骨冰肌,便是粗麻布衣也掩不住的风姿。
“那我便候着你的好消息了。”孙娘子笑着说。
姝晚把这事儿放在了心上,她未告诉邹妈妈,只说要去卖绣品,明荷照旧跟着一起,被姝晚打发去买点心,云绣坊老板见了她自是喜笑颜开,姝晚表明了来意后,老板心下诧异,这娘子来的次数不少了,瞧着打扮气度倒也不似缺钱的人家,但他并未多嘴只道:“是有这回事儿没错,娘子若是想来,自是没问题,只是绣娘得住在绣坊,差不多得半月起步,您……”
老板欲言又止,姝晚也有些犹豫不决,但是想着左右相公半月后才能回来,天高皇帝远的便是想管也管不了。
思及此姝晚应下:“没问题。”,老板听了:“成,这是您的定金,拿好了。”姝晚接下了包裹,掂了掂,心中一喜,面上神采奕奕,约定好三日后来。
姝晚回府后便把此事告诉了邹妈妈,“我在云绣坊接了个活计,三日后到绣坊去绣被面,大约要去半月左右,相公回来前我便能回来。”
邹妈妈一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