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多愁善感的说。
闻时砚看了她一眼:“我总归是要纳妾的,不似你与姐夫二人,那般的男人可打着灯笼难找。”
闻锦茵一听纳妾拳头都硬了,随即有些心虚,先前她与夫君在苦寒之地,整日里想着如何回京城,倒也无人催促纳妾,她便也就未张罗,自然也就影响不了国公府未出阁姑娘的名声。
眼下到底还是回来了,随之而来的坏处便是不纳妾不行,一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后头还有四姑娘,五姑娘,传出去她善妒小气的名声,姑娘们还如何嫁人。
这么一想,闻锦茵暂时空不出心思去想那混账的事儿了。她有些累:“赶紧滚,莫要在我眼前碍眼,若你叫母亲因此事气坏了身子,我拿你是问。”
闻时砚只道:“放心,不会。”随即便起身出了门。
姝晚回了府上,邹妈妈赶忙过来:“娘子,您快去瞧瞧,杨嬷嬷与柳娘子吵起来了。”
姝晚一怔:“发生了何事?”
邹妈妈一脸愁苦:“柳娘子身子刚刚好些,便想着出门走走,谁料遇着杨嬷嬷,被骂了一通不说,还要把人赶出去。”
姝晚一急:“怎会如此,柳娘子刚刚落胎,身子还未养好,怎的就要把人赶出去。”说着她赶忙向芸晚小筑而去。
姝晚走在石子路上,远远的便能听到争执声。
“柳娘子,不是老身说,如今你已经在府上白吃白喝许久了,人参阿胶也不知进补了多少,您看您何时搬走?”杨嬷嬷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院中。
柳玉娘则站在杨嬷嬷有些距离的地方,苍白着一张脸道:“是玉娘的不对,给尹娘子添了不少麻烦。”
杨嬷嬷扬声道,似是特意叫外头的人听见般:“柳娘子心中有事儿便好,得记着自己的身份,柳娘子在这儿待着时间越长,越对我们芸姐儿不好,这传出去芸姐儿与娼妓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好些日子,总归是不妥的。”
柳玉娘什么人未见过,此刻竟也被一老嬷嬷的气势压的抬不起头来,外出而归的姝晚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朵里,她缓缓的提着裙子走到了杨嬷嬷身边。
“到底是人命一条,还望嬷嬷高抬贵手。”姝晚忍不住求情道。
杨嬷嬷闻言反倒是更生气了番:“娘子怎的如此拎不清,老身且问你,娘子难道不怕影响了芸姐儿的前途?”
“寒哥儿若是被人得知家中有娼妓暂住,于他的仕途有何影响。”
姝晚措不及手的被堵的哑口无言,柳玉娘自觉道:“嬷嬷说的有理,本就是玉娘给尹娘子添了麻烦,可容我一日的时间收拾,明日我便离开。”
言罢,她福了福身,平静的回到了屋子里,开始收拾东西。
姝晚垂着头,似是在反思,末了她对杨嬷嬷道:“姝晚愚笨,嬷嬷一片好意,实在是姝晚不懂事。”她的音色极为柔和,此番态度倒叫杨嬷嬷脸色好看了许多。
姝晚回了房中,坐在桌前,桌上赫然摆着笔墨纸砚,旁边是一踏偏旁的字帖,右边则是墨迹已干的宣纸,上面的字糊成了一团,叫人不忍直视。
姝晚揉掉了纸团,提起笔继续写。
邹妈妈关怀道:“娘子明日再写罢,今日晚了些。”
姝晚摇头:“待我写完这一张便睡。”
邹妈妈见阻拦不及,便去厨房煮了些银耳粥,好叫她晚上饿了吃,明荷在一旁瞧着说:“娘子这字倒是比云姐儿好上不少,假以时日定能练成。”
姝晚好笑道:“你这话说的,芸姐儿才多大,我若是连她都不成,那可真真是蠢笨的紧。”
她神色坦然,丝毫瞧不出下午的争执吵闹,亦瞧不出一丝伤心之色,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桌子上。
姝晚强撑着笑意,她并不想把自己的情绪表现的特别明显,不想叫外人瞧出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