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许多官员刚入朝时,也曾得过孔大人照料,难不成这也能够算作是证据不成?” “自然不算。”温月声神色淡淡,不待他们再次发问,直接道:“严大人。” 她边上的严伟顿时将手中的整理好的证据呈递了上去。 那厚厚的一叠,只看得人心惊肉跳。 温月声冷淡的眸扫向了孔瑞等人:“孔大人给魏锋出具的漏题名单,高大人、刘大人等每月往孔府送的‘瓜果蔬菜’,孔大人与礼部尚书来往之时,暗示礼部尚书策论选题内容。” “这些可算?” 她每说一句,这边几人的脸便白了几分。 等瞧见皇帝看见那些东西后的反应,他们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温月声缓步,走到了魏锋跟前,抬头示意了下:“如果这些都不算,那魏大人每逢与各位来往时,所写下的记录手册,可算证据?” 满殿安静。 那孔瑞猛地看向了魏锋,目光阴沉。 魏锋闭了闭眼睛。 他为官十几年,仕途坎坷。经年累月之间,当初一门心思苦读,想要报效朝廷的想法,早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梁家倒台之后,孔瑞找到了他,说想要给他一个机会。 机会!机会!? 魏锋等这个机会实在是等了太久。 如今就这么递到了他的跟前,他真的不想放弃。 可他没想到,有时候一念之差,造成的后果是无穷无尽的。 他确实一步登了天,可接下来等待着他的,就是孔瑞一行人无休无止的要求。 从丁点小事,到插手科举,甚至到了破坏祭祀。 没错,时人信奉天命,祭祀时见了血,无论死的人是谁,都会视作不详。 但究竟是国运不详,还是顶上的人不详…… 便不得而知了。 这些人的野心逐渐扩大,他也从开始的欣喜若狂,变得日夜难寐。 一心一意追逐的仕途,如今已然成为了他的夺命之剑,让他每一步,都踩在了必死的局面上。 确实走到今日,是他咎由自取。 可每每午夜梦回,或者是看见严伟时,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如若他同严伟一样就好了。 他会派人刺杀严伟,一部分是风声走漏,有人将信件送到了严伟跟前,还有一部分,大概就是出自于他的私心。 在他于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后,他实在很难以平常心看待跟他有着同样际遇的严伟。 贪婪和欲、望是悬在了他头顶的剑,稍不注意,就会刮得他粉身碎骨。 温月声冷声道:“魏大人,我提醒一下你,科举漏题是重罪,你若将罪责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那此事牵累的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家人。” 魏锋愣住,当下神色难看至极。 他眼中各色情绪闪烁不停,最后深深地看了孔瑞一眼,低垂下了头道:“我……罪臣该死。” 那几个朝臣见得他这番表现,已经是神色巨变,有人失了分寸,直接道:“郡主这等行为,同胁迫有何区别?” 孔瑞沉默许久,到底是掀袍跪下,高声道:“孔瑞为官数载,不敢说从未犯错,可今日种种,臣自问从未做过。” “而今郡主拿着不知从何得来的证据,并着一个已经定罪了的罪臣口供,便要置臣于死地。” “此等恶行,臣万不能应。所谓清者自清,今日皇上不信臣,臣不怪圣上,只臣一生磊落,当不得也受不起这等污蔑。” “唯有以死,来证明臣之清白!”他说罢,竟是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猛地起身,笔直地冲着太和殿内那雕刻着赤金盘龙的巨大柱子上撞去。 势头凶猛,且动作迅速,当真是怀了死志去的。 当下,殿中所有朝臣俱是愣住,连带着那些还在与温月声分辨的御史,亦是变了脸色。 “孔大人——”中有一人反应过来,声音悲切,哀嚎出声。 仿佛那孔瑞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郡主今日所为,是要逼死我们这些……”高大人反应过来,亦是跟着谴责起了温月声。 可这番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咔擦一声重响。 “啊!!!”孔瑞痛呼出声,额上溢出了层层冷汗。 无数人怔住。 就连那一直站在温月声身侧的严伟也愣了下。 就在这一行御史表演之时,温月声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竟是一脚踹在了那孔瑞的腿上。 孔瑞的腿当场被踹断,整个人往前跌了下,径直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