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仔脸都吓白了,可这种场合下,如果他不动手,川哥一定不会饶了他,尤其他刚一犹豫,屋内的两位保镖就把枪掏出来。
癸仔声音已经带着哭腔,说:“川哥,我阿婆说,不能用蛊术随便杀人,会遭反噬的。”
“你要不答应,那就是你在骗我!”川哥深吸口烟,眼神逐渐凶狠起来。
癸仔仍在犹豫,只有我心里清楚,他不是假装,而是真的善良。
可这里根本不是你能讲道理的地方。
人家川哥的意思很明确,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
我一看,这小子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要是再不出面,他可能就没救了。
我赶忙说:“川哥,您等一下,我和他再单独聊一聊,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川哥摆摆手,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
我把癸仔拉到厕所里,连忙道:“兄弟,你怎么想的?”
癸仔紧张道:“哥,他要我杀人啊,那怎么能行,蛊也是有灵的,我之前杀死格桑,那是因为他是我的仇人,可我与刚刚那个人无冤无仇,乱杀无辜,我会被反噬的。”
我劝道:“弟弟啊,你还没看出来吗?这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你要是不杀人,咱俩都得死!”
“不会吧。”癸仔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忙说:“哥,那个川哥是认真的?”
我拍了下脑门,崩溃道:“你以为是你们村儿吗,他到底是多闲着没事儿才会和你闹着玩。”
癸仔挠挠头:“大哥,真杀啊?”
我彻底无语了,说:“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当然是想活啊!”癸仔认真道。
这个世上其实有很多类似的人,比如一些刚出校园的男男女女,踏入江湖以后,面对人情世故,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奉行自己学校的那一套来应对整个社会。
像这种憨厚老实,又太过天真的人,往往结局都不怎么好。
癸仔终于被我说通了,他重新背着布包来到客厅。
我主动对川哥说:“我兄弟性格软弱,杀死格桑也是为了复仇,他说自己这么多年连一只鸡都没杀过,听您说要杀人,他一时间有点紧张。”接着我对癸仔使了个眼神。
癸仔这才打开布包,在里面拿出一个八角菱形,由竹子制作而成的盒子,表面涂着一层红枣漆,很像个茶叶盒,他管这个叫“蛊筒”。另外的东西就是那根用人骨制作成的笛子。
癸仔说,这是用高僧腿骨制成的,叫“御笛”,吹出的音乐能够操纵蛊虫,但声音的频率很低,人是听不见的。
癸仔要了一碗水,然后把蛊筒打开,取出一粒芝麻大小的黑虫,他掐在手中,走到那位被打的男子近前,轻轻放到他的身上。
待所有人一头雾水的时候,癸仔吹起了笛子,他面部逐渐变得没有血色,而那位在麻袋里带出来的男子突然有了变化。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癸仔出手,他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
知道这个世上是真的有“蛊术”存在,你没见过,不要急于否认,因为在这之前,我也不相信。
那个男子的身体僵硬,不断干哕,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憋出血了,把手塞到喉咙里抠嗓子眼,眼珠子开始充血,一边抠一边哕,口水掺杂着黏液吐得到处都是,他似乎这几日没吃什么东西,食物的残渣少得可怜。
男子很痛苦,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直到他鼻孔眼开始流血那一刻,耳朵往外冒黄脓,他突然胃部翻涌,一口吐出一大摊黄色黏液,里面掺杂着黑色虫卵。
这样一幕,看得我当时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男子就这样死在我们面前,川哥同样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竖起大拇指:“牛逼,以后跟着我混,我带你们赚钱。”
杀了人之后的癸仔很紧张,不停喘着粗气,就连手都是在抖的,癸仔说过,这个人与他无冤无仇,他真不忍心。
不过从那天开始,癸仔的心性就有了一丝变化。
我当时借着机会向川哥说,自己只记得来自国内,希望能帮个忙,把我送回去。
川哥点点头,说没问题,等过两天他派人把我送到边境,找带路的马仔送过去。
之后,我们被川哥安顿在附近住下来,而癸仔受到特别好的待遇,川哥给了他一张卡,说是里面有十万美刀,让他随便花。
癸仔和我是朋友,他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也想带我一起去玩,都被我拒绝了。我告诉癸仔,现在最重要的是低调,人家给你钱,是想找你做事,价格越高,做的事情也会越离谱。
癸仔却没有当回事,他说:“我从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