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萧何得知刘邦的家人被逮捕后,心急如焚,立即决定前往天牢。
“萧大人,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去?”
门口的守卫看到萧何,打了一声招呼。
“本官想来看望一下旧友,还希望两位行个方便。”
从怀中掏出两个金锭子,萧何打点这两个狱卒。
金子难求,两个狱卒见了金子喜笑颜开。
“萧大人抓紧时间,县令说了朝廷重犯,任何人都不得探望。咱们兄弟俩给您行个方便,您可莫要让我们为难。”
“那是自然。”萧何拱手道,随后快步进入天牢。
萧何踏入囚室时,昏暗的灯光投射出阴森的影子,让人心生凄凉之感。
吕雉瘦弱的身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两个孩子已经趴在她的怀里睡着。
哪怕跌入到尘埃,吕雉也不会怨天尤人。
“嫂子。”萧何轻轻地唤道。
吕雉抬头,看见外面的萧何,示意他噤声。
两个孩子刚刚睡着,吕雉小心翼翼地脱身后,快步走到萧何面前。
“子产,你怎么来了?”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这个时候萧何还愿意来看他们,足以见真情。
“听说了刘兄的事情,赶忙来看望。”
萧何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素来知道刘邦胆子大,却又不敢想象他真的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辛苦子产了,我相信我的夫君。”
吕雉的眼中划过一抹坚定,满脸尘埃,却挡不住她身上散发的贵气。
“嫂子可是相信刘兄没有做过?”萧何问道。
吕雉轻轻地摇头,“不,我相信我的夫君绝非池中之物。”
萧何轻叹,“嫂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若是吕雉愿意跟刘邦划清界限,凭借其父吕文的名号,吕雉不能说能全身而退,至少现在不会有性命之忧。
“男儿志在四方,怎可在一方田地中坐等岁终?”
“我吕雉是天生的贵人,绝不会在沛县苟且偷生一辈子。”
狭小的监狱却挡不住志在四方的吕雉,真正有志向的人不会被任何险阻束缚住前进的步伐。
那一刻,萧何大受触动。
一个女子的志向都令他望其项背,他又如何能在这乱世之中苟且偷生。
“嫂子,是子产狭隘了。”
不愧是刘兄的妻子,萧何心中做出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决定。
“您放心,我定当尽我所能,保全你跟两个孩子。”
吕雉微微一笑,“多谢。”
怀着忐忑的心情,萧何离开了县衙,却偶然得知县令正在全城缉拿樊哙。
“萧大人,曹县令有请。”
萧何刚刚离开天牢,就看到曹贵东的亲信。
该来的躲不掉,萧何还是硬着头皮去见曹贵东。
“大人,您唤我。”
萧何步伐匆匆,一进门就看到曹贵东和曹风窃窃私语。
“咳咳,主吏掾来了。”曹贵东示意萧何坐下,眼尾向上挑起,这是不信任的表现。
“刘季的事情您已经知晓了吧!”
听不出曹贵东的语气,萧何的心情更加忐忑。
“听说了,刘季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沛县,此人可真是大逆不道。”
曹贵东挑眉,“本官怎么记得你和刘季的关系挺好的。”
“从前是属下识人不清,还望县令降罪。”
萧何转身跪在地上,一脸痛心疾首。
曹贵东认真打量萧何,发现这是他真情流露,并不像是作假。
“可是本官听说,萧大人刚刚是从天牢里出来的。”
曹贵东十分警觉,他早已洞悉萧何的一举一动。
“正是。”既然躲不过,萧何只有直截了当地承认,“我是去看望吕雉。”
曹贵东挑眉,“难不成子产对自家嫂嫂感兴趣?”
萧何噎了一下,赶紧摇头否认,“属下是顾忌吕家。”
“吕家?”曹贵东难得认真,这些年吕家确实帮了他不少。
“吕家发家于洛阳,虽说结了仇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吕家坐拥的财富不容小视。”
发现曹贵东的坐姿松弛了许多,萧何趁热打铁,“属下有一句话,纵使不当说,可为了县令,为了沛县的将来也不得不说。”
“如今天下到处都在起义,咱们北边有陈胜,东边有项梁,迟早会成为别人的嘴边肉,被他们一口吞下。”
“远水救不了近火,陛下远在咸阳,自是顾不得沛县的死活。”
“相信曹大人也不想走到‘沛县城破,县令身死’那步。”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