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东平郡城里,当家做主的已经不是钱安平了。
因为钱安平总是叫嚣着要发大军去敌营抢回皇后,钱家宗室这边,死不答应,并且把他给软禁在了长乐宫之中,任何战报都传不到他那里去。
钱家宗室们给他长乐宫里塞了不少貌美女子,去让钱安平享乐,让他沉迷酒色,不要再去有时间和精力去思索温小柔的事情。
以前的安东王势力,是以钱家为主,四大家族为辅的势力构成,后来宁家消亡,如今三大家族齐齐失势,钱家就变得一家独大了。
他们安排钱流波掌控了全城的兵权,来抵御外敌,震慑内部。
同时,钱家的人这段时间基本都聚集在长乐宫的主殿内,他们推举了一位钱家最德高望重的长辈,来代替钱安平掌管事务。
然后喊来了太子,来一起商议大事。
因为现在的钱安平,真的已经不适合来执掌全城军事了。
他们甚至想要等到敌军被打退后,逼迫钱安平退位,让位给太子钱宏超。
钱宏超是钱安平的长子,年龄比聂辰和温小柔都大,也是他的嫡子,生母就是几个月前去世的那个正牌夫人。
当他眼睁睁的看着钱安平在他母亲病重的时候,娶了温小柔,整日享乐,看着钱安平在他母亲的葬礼上大摆筵席,宴请全城达官显贵一起饮酒作乐,欢庆此事,看着钱安平立了一个岁数比他这个做儿子的还小的女子为皇后。
钱宏超的心里,已经恨的要滴血了。
但他足够隐忍,他一言不发,连半点抱怨都没有,就悄无声息的躲在自己的宅子里,像个透明人一样,等待着夺权和报复的机会。
钱安平称帝后,钱宏超身为嫡长子、世子,自然也被册立为了太子。
做了太子后,他依然是深居简出,不显山不露水,十分低调。
他看着钱安平在温小柔的温柔乡里逐渐沉沦。
他的心里,也越来越恨。
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着那一天他爹失势了,他就趁机夺权,逼他爹禅位给他,然后以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他爹,给他娘报仇。
嗯,顺便再去霸占了那个小妈,狠狠的霸占,日夜折磨,好出一口恶气。
只是他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转眼间聂辰兵临城下,转眼间三大家族齐齐失势,转眼间宗室就把他爹给架空了。
然后请出了他,来主持国事。
毕竟他是太子,皇帝不当家的时候,自然该太子主事,这也就是为什么要早立国本的原因。
哪怕只是名义上是他主事,他也感觉很爽。
此时的他,坐在大殿里主位上,心中十分得意。
“太子,太子?”
“啊?”
听到身边有呼唤声,钱宏超这才从陶醉中醒悟了过来,连忙看向身边。
只见那位皇叔,正用着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呢。
这位皇叔,正是今天在城墙上将钱安平硬拉下来的那位皇叔。
“怎么了二爷爷?”
太子连忙问道。
皇叔叹了口气,说道,
“太子啊,今天派出去两万人去阻截敌军过河,失败了,现在敌军已经兵临东城之下,与城西大军合围在一起,我们被五十万大军临城,危在旦夕,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良策啊?”
“啊?五十万大军?不是四十万吗?”
钱宏超惊讶问道。
皇叔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敢情我们这儿商议了一天,你啥也没听进去是吧?
“太子难道不知道,贼军那边,已经多了十万俘虏,被叶啸丁源二贼率领着吗?
现在贼军的五个军团统帅,分别是宁无双、任军、林广、峥川和叶啸几人,前面三部,都是聂辰的人马,峥川部的平野军,乃是平西王的王牌部队,而叶啸率领的十万大军,则是前段时间我方派出去的四十万大军里,被俘虏的十万人。
今日一天,叶啸丁源在城外,率领着降兵们,已经在外面攻打了一天,我方损失惨重啊。”
听到这话,钱宏超勃然大怒道,
“这两个狗贼,王八蛋,我们钱家对他们两家那么好,他们却背叛了我们,还带着我们的兵马来打我们。
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本宫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二爷爷,我们应该立刻派兵,将他们两家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糊涂!”
皇叔怒喝一声,瞪向了钱宏超,喝道,
“太子,老夫就不说什么危机时刻团结的话了,你换个思路想想,现在叶家和丁家的人,还在我们的城里,受我们挟制,叶啸丁源二人还能投鼠忌器一些。
他们现在不过是被俘虏,为了保命才这样做的,你真以为他俩对聂辰能有多忠心啊?
若是把两家人都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