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辰得知风刃军和平野军全部渡河成功后,便下令让炮灰团全部撤下来了,吸引敌军主力的任务已经完成,再加上天色已晚,没必要再徒增伤亡了。
经过一整天的鏖战,炮灰团伤亡了一万多人,城头敌军伤亡没法统计,因为全都是攻城器械打伤的,炮灰团自始至终没能攻上城头一步。
而渡河战役那边,平野军伤亡了八千多人,斩杀安军一万多人。
这种敌军占据地利却能够以少胜多的战役,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极为耀眼的,都是非常优秀的。
但是放在经常全歼敌军的聂辰部这边,这样的战损比还是有点大了。
不过这样的战绩,也就平野军能打出来了,这种没有任何取巧的攻坚硬仗,让聂辰手下的军队来打,战损比一定会超过对面的。
而且这还是敌军仓促应战的情况下,没有提前构建防御工事的情况下。
如果敌军早有准备,垒土墙,挖战壕,架盾牌,布箭阵,多少人也冲不过去,只能换别的地方登陆。
聂辰在听说了平野军的勇猛后,立刻给峥川写信,极大的肯定和夸奖了平野军,并且还告诉峥川,让他那战役中损伤的兵员数量统计好,伤亡多少人,打完仗后,聂辰就会还给他多少兵力。
并且饷银和抚恤金也会一文不少的全部支付。
平野军打了两次硬仗,伤亡都不小,到现在,也只剩下了八万之数的大军。
在得到了聂辰的回复后,峥川找到了任军,把聂辰的信给他看。
任军看完后,一脸不解,问道,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峥川坐在椅子上笑道,
“我让你看这个,就是想说,接下来的攻坚战,还由我平野军来打就行了。
你后面的任务还很重呢,要去镇南关那边,要先打下来,然后独自一军来看守镇南关,断敌人粮道,还要抵挡我国国内齐军的反扑,要抵挡齐国国内敌军的进攻,兵力出现损伤可不行。
反正我这边死多少人,聂辰都会补给我的,他要是不补,我就拿着这封信去找他,让他脸面丢尽。”
听了这话,任军心里很感动,但还是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你的部下,就要伤亡很多了,他们都是跟随了你多年的兄弟,你忍心让他们伤亡惨重吗。”
“不打仗就不会有伤亡了,但那可能吗?我对待将士,那是真的好,将士们也都服我,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们战斗力更强而已。
因为我知道,身为将军和士兵,不打仗是不可能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领他们打胜仗,只有打赢了,才能减少伤亡。
若是打输了,那才叫伤亡惨重呢。
所以啊,我不怕打仗,也不怕伤亡,只怕没能打赢敌人,只怕士气不振,这样一来,下次再战,我军伤亡才会更大。”
说到这里,峥川拍着任军的大腿笑道,
“任帅啊,你可是比我的名气大多了,你应该知道,如何让部下的兄弟们来对统帅唯命是从,奉若神明,甚至让他们去死也义无反顾。
不是爱兵如子,也不是严苛军纪,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带着他们打胜仗,一直打胜仗,战无不胜,让他们觉得,跟着你,能够击败一切敌人。
这样,他们才会愿意为你拼死效力,勇往直前的冲杀。
比起爱兵如子,你就是亲手去给士兵包扎伤口,跟士兵坐在一起吃一锅饭,可你若是天天带着他们打败仗,人家也会觉得你无能、软弱。”
听了峥川的话后,任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
“峥帅的一番言论,让在下茅塞顿开啊,以前我总想着,要对士兵们好,要严明军纪,我自己在军营里滴酒不沾,更不允许士兵们喝酒。
我攻于谋略,注重战术,认为只有这些,才是打胜仗的根本。
如今看来,却是舍本逐末了,忘了士兵们在战场上的第一诉求,其实很简单,就是活下去而已。”
“哈哈哈,所以啊,你没看透,我也是才看透没多久,但有个人,早就看透了。”
峥川笑道。
“哦?是何人啊?”
“自然是你家王爷,聂辰了。”
峥川低着头,搓着手掌,悠悠说道,
“聂辰此人啊,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有勇气,有干劲,那个时候的他,才占据了一个小小的清水县,手下不过万人而已。
但后来,我一次次听说他的战绩,再加上这次跟着他一起出征,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啊,不行,不能再叫人家小子了,人家现在是王爷了。
这个聂王爷啊,他比谁都懂得士兵们更需要的是什么,那就是活下去。
不管是己方士兵,还是敌方士兵。
士兵们为什么参军?说什么保家卫国,那都是虚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