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冒险了些。】
这些人竟一直在窥探帝踪!宋明辰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将郭槐拉下去斩首。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留着此人会更有用处。福王能借由郭槐来打听他消息,他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何况福王既对郭槐深信不疑,必要的时候,这将是一枚棋子,足以摧毁吴太后整盘谋划。
*
琉璃回到玉芙宫中,萧琳琅急不可耐召她过去询问,最关心的当然还是她有没有侍寝。
琉璃老实承认,自己只是喂皇帝喝了点汤药,再顺便洗了个澡。
萧琳琅听到洗澡刹那,下意识握紧怀里的玉如意,及至听说是皇帝嫌弃琉璃身上香料气味,让她沐浴更衣方可进殿,便重重啐了口,“糊涂东西,本宫昨日的教训你难道没瞧见?”
自然指的是被郭槐当面训斥的事。
琉璃故作惶恐,“我头一遭进皇上寝宫,紧张还来不及,哪里敢东张西望呢?”
萧琳琅这个人好面子,她自己可以提糗事,别人却不敢打她的脸,因此琉璃这话虽然愚钝,倒正巧合了她的意。
萧琳琅便懒得再骂了,“万岁爷可赏了你什么?”
琉璃献宝似地捧出那盒蜜饯,“我瞧着色泽很是诱人,滋味想必也可口,姐姐可要尝尝?”
种类还挺多的,她能辨认出的就有海棠果、金桔、青梅等几种,下剩那些形态各异的也无从辨识,左不过各处送来的贡品。
萧琳琅哪肯用这些使人发胖之物,没好气道:“你自己留着吧。”
琉璃自然喜不自胜,她乐得吃独食,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姐姐,吴贵妃被皇上罚在麟趾宫禁足思过。”
萧琳琅一怔,“因为什么?”
“擅闯御殿呗。”琉璃喜滋滋道,她自觉带了个好消息。
别看萧琳琅这会子位份高,刚进宫的时候也没少被吴贵妃磋磨——吴贵妃太爱树敌了,但凡有几分颜色的,她都欲除之而后快,如今见她倒霉,自然普天同庆。
萧琳琅顿觉不妙,听二妹的意思,贵妃受罚之时她正好陪在皇帝身侧,贵妃难道不会以为是琉璃挑唆的?
更有甚者,阖宫都知道她们姊妹同出一脉,没准还当她指使的呢。
待要叫住琉璃细问,那蹄子却一溜烟跑远了,把萧琳琅气了个倒仰。
萧琳琅担忧的不错,吴贵妃果然恼了她,虽然自己还在禁足不宜露面,那边吴太后却已然得知消息,把萧琳琅叫去申斥了一番,又让她为自己抄几卷血经。
宫里磋磨人的法子就那几样,罚跪、净饿外加抄经,掌嘴的倒是少,伤了脸还怎么见人?
而抄血经可谓顶顶严重的一种了,那可是用鲜血混着朱砂,一个人能放得几回血?
萧琳琅觉得她完全是给琉璃背锅,太后自矜身份不愿接见一个才人,索性全算在她头上,凭什么她得受这番闲气?
好在太后没要求她当面抄,萧琳琅回来就把这差事转嫁给了琉璃。
琉璃责无旁贷,更不敢拒绝,横竖她干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从小她就惯会模仿嫡姐笔迹,熟极而流,几可以假乱真。
别看萧琳琅长得一脸书卷气,她才是个草包呢,以前没少让琉璃帮她代写作业——有利也有弊,琉璃从中也学到不少东西,从而帮她更好地融入环境,她还是挺感谢这段经历的。
春喜愤愤道:“昭仪娘娘在太后那儿受了气,回来就冲您甩脸子,凭什么?又不是您害得她被太后责罚!”
额,没准还真跟她有关,虽然琉璃觉着自个儿也挺无辜,她含笑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最好当然是从玉芙宫搬出来,哪怕换个主位娘娘,也比跟着萧琳琅当牛做马的强,可迁宫需要皇帝或者贵妃同意,贵妃自不会帮她,那么……
想到宋明辰俊美无俦的相貌,琉璃脸上有些热热的,她本来担心皇帝是个丑八怪,那她还是挺抗拒侍寝的,幸好比她预期中好得多。
下次皇帝再召见时,她能否主动点儿?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等水到渠成两情缱绻时,那时就方便提要求了,她也不着急升位份,至少给她换个住处吧?
春喜拎着萧昭仪叫人送来的一大摞经书,愁眉苦脸道:“姑娘,你不会真要放血吧?”
琉璃才没那么傻,她再怎么身强体壮,也没有拿刀子割肉的道理,且圣人说得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她不能对不起便宜爹不是?
何况用在这种无谓小事上。
琉璃便让春喜去寻几只活鸡来,要又肥又嫩的。
春喜诧道:“这血也有讲究?”
琉璃睁着圆溜溜的笑眼,“不是啊。”
反正杀都杀了,剩下的正好炖鸡汤补身体嘛,做戏也做得逼真些。
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