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婚(6 / 7)

爆竹声喧 战洪图 5359 字 2023-10-26

“皇上误会了,我与那位小姐仅有一面之缘。”云天晓唇线拉直,毫无情绪。

“原本想去看你的,可惜你住的太偏僻了。”云天旸边说边不住地瞟着云天晓的脸色,云天晓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这让云天旸不由得生出冷怒。

他眸中精光一轮,转念说:“你现在这副尊容,那位做爆竹的商人女子,怕是也不愿见了。”

“凝她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云天晓敛眸凛声,摇头道。

“哦?”云天旸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趁病下毒,“是因为她自己长得丑,所以对别人也不敢要求太高吧?哈哈哈。”

云天晓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闪着寒冰,愈发阴蛰冰冷的眸子。那眼光像爪般,想要把他撕碎似的凝视着云天旸。

云天旸并不退却,横挑眉,弯起嘴角,玩味地看向云天晓,投来期待的目光。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云天晓浑身剧烈颤抖,继而陡然止住。‘扑通’双膝跪倒在地,从袖中掏出奏折,双手高举过顶,坚定地说:“臣,云天晓

请求吾皇准臣辞去一应爵位,恩旨臣与严凝指婚,臣在此向列祖列宗起誓,臣与严凝婚后,终身不再踏入仕宦之途。”

云天旸微微一怔,旋即目光如炬,原本微微圆张的嘴唇裂开直到耳侧,脸上满是惊喜,连忙搀扶云天晓起身:“哎呀,不就是要指婚嘛,二哥咱们亲手足,太见外啦。”

“不过,”他深懂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话语挟霜带冰,“你作为宗室,取下九流的商户女子,确实不大熨帖,你要辞去亲王爵位,还是知事懂礼的。只是,”

云天旸话锋紧逼,“宗庙那边,是不是也该,撤下呢?”

天还未亮,空气被晨露气息润透,草从中已经有虫声依稀可闻。朦胧中漆黑的身影不断山东,身上被雾气沾湿,正是早起的花炮坊众女。

在佳纾的带领下,给严凝做好了全套的假嫁妆,器物披挂红色彩线,衣服等薰以檀香,箱底放数枚银角子。

“越是假的,越是要正经大张旗鼓的去办,”前一日晚上,佳纾努着嘴,拿着册子,一样样挑灯仔细核对,“要让四邻乡亲们都说道,让那些人心里知道,你们婚了,否则,咱不白折腾了?”

万更山把请来安床的全福妇人,和她做小偎的儿子送进喜房。赶着来给佳纾帮忙,连连点头称是,夸得佳纾心花怒放。

五更,鼓乐到门,严氏花炮坊门前鞭炮齐鸣。

那些严家人一代代钻研守护的花炮,终于有这么一日,纯粹是为了严凝燃起。惊醒了待升起的太阳。

万更天簪花挂红,不会骑马的他,战战兢兢双手紧握着马脖子上的鬃毛,两腿还是抖如筛糠,向下睨了一眼,瞬间浑身从头冰凉到脚。

好在有马主人牵着缰绳,载着吓破魂的万更山前导。大红绸的轿顶上是艳粉浮金的喜字和如意的纹路,鎏金宝塔顶隐隐闪光。

轿中的严凝经过了整夜的折腾,这会儿仍然毫无睡意。穿了如火般艳红的嫁衣,凤冠霞帔,坠珍珠的五福捧珠红绣鞋。

戴上金冠玉钗,缺血色的脸上无粉自白,口脂抿唇,这才看看有了“粉面含春”的味道。螺黛描眉,耳着明月珰,顾盼间微微摇动。

“佳纾,这盖上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就不用这么折腾了吧?”严凝为难地跟佳纾讨价还价,说着就要扯下耳珰。

被佳纾一把捉住手,喝道:“灰头土脸的蒙上盖头塞进花轿里,抢来的新娘才那样。”严凝忽然想到她说过自己是被绑着嫁的,知道戳到她的痛处,讪讪地收起手。

艳红的盖头,隔绝了严凝与外面的视线。

花炮坊门上挂彩、地下铺毡,是娘家,也是婆家。万更山摇摇欲坠地骑马,引着严凝的花轿,敲锣打鼓地绕城走了一圈。

给沿途的活人家全吵了起来,生怕给佳纾的安排打了折扣。直到日上三竿,大地回温,日光穿过枝叶投下细碎的光亮,这才回到坊中。

强打精神,急不可耐地下马,往门前走了两步。急的佳纾跳脚呼喊:“错了,错了,你怎么自己走,快回去,领掌柜下饺子啊。”

万更山“喔!”地一声惊醒,耳朵火烧似的烫起来,连忙转身往回走,解开轿帘,伸手把蒙着盖头的严凝拽出来。

经过一早锣鼓队伍的喧哗,跟着来了不少妇女孩童看乐子。围观孩童们拍手,簇拥着牵着红引的一对新人到香案前面。

佳纾赶紧催促提前安排好的姑娘,“快去门前放一挂“漫山红遍。”自己紧着理了理衣角,预备走上前唱礼。

随着‘噼里啪啦’一阵响,扬起灰蓝色的层层烟雾,掩住花炮坊的正门。

人群发出惊呼,有妇人尖着嗓子喊叫:“是官差!官差大人们来了!”

伴随着烟雾散去,洁白如霜的雪云驹头上披挂大红的绸花。雪云驹之上,云天晓一身正红细花五爪黑蟒袍,缀满金线织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