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婚(4 / 7)

爆竹声喧 战洪图 5359 字 2023-10-26

找知根知底,人品过得去的啊。”

“这是马姐你在夸我吗?”万更山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你闭嘴吧,”三人中只有佳纾成过亲,看那俩单纯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怎么能过的这么糊涂,语重心长地劝慰严凝:“成亲可不是穿着凤冠霞帔,顶着红盖头,敲锣打鼓拜天地。

成亲后你就是人家的人了,女子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是七出之罪,是会被休弃的。像咱们这样,没有娘家撑腰的媳妇。

还会被发卖。你好端端一个人,只因嫁错了人,就会被卖到深山老林,勾栏瓦舍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生不如死。”

“马姐当初就是这样?”万更山收敛了笑颜,低垂眼睛,哀痛地问,“马姐嫁人后,过的是这般的苦日子?”

没有人回答他,四下一片沉默。

“那我哥也没什么好怨言的了,是他没有守护好马姐,”万更山抬眼,眸中一片柔情似水,俄顷,拳头紧握,恨恨地说,“马姐你那前婆家属实狗娘养的东西。“

“不怪谁,怪我们生为女子,还生在这个女子不足为人的世代。”佳纾垂眼,声线中满是寂寥无助,抓着严凝的手,急切地说:”我这辈子的苦已经吃够了,你可不能重蹈我的覆辙。”

“那就我来娶掌柜的,”万更山一拳敲在桌面上,“不就是办个仪式搪塞他人眼目?等风头过去就和离,还掌柜的清清白白自由身。”

佳纾赞许地点点头。

“到时候我要是娶你,”万更山抬下巴示意佳纾,撒娇似的抿嘴问,“马姐你会不会嫌弃我?”

“早晚撕烂你这嘴,”佳纾顺手抄起引枕扔向万更山,万更山连忙接住,抱在怀里,“消遣我那?我自己二婚我嫌弃你?”

“那就这么定了,明儿一早我就去买嫁衣裳,四样礼。”万更山躲过佳纾,轻轻把引枕放回床上,挑眉问:“马姐看成不?”

“这还差不多。”佳纾晃晃头,‘噗嗤’笑出声。

不问问我吗?严凝想,好像是她要结亲,却没她什么事,就定下来了。

天渐蓝直至浓墨,乌沉沉的风卷着白辣辣的雨,一阵急似一阵,把那雨点儿挤成车轮大的团儿,像白绣球似的滚动。

溅起的水花打湿靴面,迎着狂风,手中的伞骨突然折断。如注的雨水瞬间打湿云天晓的半身,心中无故不安起来。

西北军如今的困境,说大也大,蛮夷吃过大亏,必然要厉兵秣马卷土重来。原本也并非是只骁勇的队伍,只因严凝的火炮加持,才提升了战力。

现在离了云天晓的调度,行军作战顿失章法。更不用说原本云天晓培养起来的将士,都被云天旸或贬或迁,离了人才的西北军。

空有一支劲旅的由头,实际已是狼王拔光了牙,看似威风凛凛,威压四方。实则一张嘴,就被看出只是一盘喷香好肉。

说不大也不大,蛮夷受创严重,三五年内只有袭扰的份,我军疲敌军弱,端的是一对绝妙的对手。何况西北军的牙还是可以装回去的,云天旸之所以苛待这些卫国尽忠的将士,无非是担心他们忠于国,忠于云天晓罢了。

将军弱,则社稷危。

将军强,则皇权险。

看似是蛮夷和西北军的较量,其实还是兄弟阋墙。

云天晓松开伞柄,任雨水冲刷他的长发,浸湿长衫。天地之大,却无处容他。

“王爷!”阮唐在雨水中奔跑,沾满水的脸上满是罕见的惊恐,“严姑娘不见了。”

凤眸倏忽睁开,眸光惊恐地颤动,云天晓的双唇抖动着,在雨中战栗不止,声音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难听:“你说什么?”

面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唤醒了云天晓,散开的瞳仁木然失去焦距。

“王爷?”阮唐轻声唤道,云天晓手指动了动,阮唐轻叹气,重复:“方才捡到被雨打湿的信鸽,浑身抽搐,似是活不成了,幸好足上蜡管无碍,来信说,有天晚上守夜的突然都睡沉了,醒来头痛欲裂,严姑娘已经消失不见。”

“去花炮坊找过了吗?”云天晓脸色苍白,声音透着虚弱,双眸折射着瘆人的寒光。

“回王爷话,来找王爷前,已经遣人去青阳让他们找了,雨大,鸽子飞不出去,马腿终究还是慢一些。”

云天晓喘着粗气,拳头重重砸在床板上,“京城大雨,京城以外的地方也大雨?榆木脑袋,走到没雨的地方放鸽子啊。”

“啊,是,阮唐这就去办。”

“云,皇上那边怎么说?”云天晓迟疑地问,心慌意乱,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如果京城这边能够迟缓些,自己这就快马加鞭找严凝去。

“王爷回京,皇上已经知道了,刚才派公公来瞧过,说您病了,已经劝回去了。”阮唐垂首恭谨,声线平静地说。

“病?”云天晓挑眉,语气中隐有严厉,“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