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早就金丹甚至金丹后期的天之骄子比,那未免差得也太远了。 霜降硬着头皮问:“可若您拿不到墨令……” 王恕淡淡看她一眼:“王诰不是会有么?” 霜降初时没听懂这话意思,直到与他深静的目光对上,突然觉得后颈吹过一缕寒意,竟为之一凛。 连旁边的惊蛰,也瞳孔骤缩:“您的意思是——” 王恕只道:“他与王命,总有一人能拿到,否则岂不白费了王敬一番筹谋?白帝城,我是一定要去的。但没有人说过,拿别人的墨令,就进不得吧?” 霜降与惊蛰一时安静,忘了回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公子这分明是要等王诰拿到墨令,再抢过来为己用! 王恕却依旧寻常模样,仿佛方才也没说什么大不了的话,反而转问:“那日我提的事,你们考虑得如何了?” 霜降于是看向惊蛰。 惊蛰微微拧眉,自然知道王恕所指何事,但仍显出几分不快,态度冷淡:“只霜降使有些兴趣,可我等放到修界也并非无名小卒,实不愿如此轻易便选了谁来辅佐。正好趁春试的机会,再看看您说的这个周满。” 王恕微微一笑:“那便好好看看吧。” * 剑门一开,星灯一点,整座学宫都升到高处,原本修在学宫外半山腰上俯瞰着学宫的避芳尘,这时反而居于下方,需要抬头仰望才能看见学宫。 王诰等人从廊下离开后,便一道前往避芳尘。 宋兰真是主,走在前面,引众人进入水榭。 王诰、王命、陆仰尘、宋元夜、镜花夫人,全都在,只是大家入内后,都先没说话。 宋兰真轻轻伸手,要去叩案角一块如意云板。 这云板上刻有一道隔音阵法,顷刻间门可将整座水榭笼罩,以防旁人听见他们谈话。 可没料,就在她手指刚触到云板的那一刻,王诰轻哼一声,将手在案上一抹,一张冰纹断桐木琴便已被他平放到案上。 七根弦颤颤巍巍,粗看无奇。 然而其中第二根商弦,竟是明亮的金色! 王诰屈指一拨,此弦震响,一声水似的琴音乍然漫开,宋兰真指下那块如意云板顿时“啪”地一下,应声而碎! 水榭中众人齐齐一惊,不解其意。 唯有宋兰真忽然辨认出此琴来历,面色微变:“这根弦……匣鸣琴?” 眼见那琴音的波纹漫过水榭,王诰才道:“兰真小姐不会以为,王某今夜借贵宝地,只是为了区区一个周满吧?” 陆仰尘先前不知,可待宋兰真一语道破“匣鸣琴”三字,却是跟着变了脸色,此时不由肃容看向王诰。 他先才刚到学宫,余人不管,先问周满—— 众人自然都以为他与周满积怨深厚,今晚怎么也得一番打听,思考对付她的良策,哪里料到他忽然说出这话? 但王诰回身看向众人,却是道:“那周满当夜的确斩陈规于剑下,可那时陈规身上本就有重伤不是吗?一个金丹,能杀元婴,背后必有蹊跷。说不准,便是某些从不露面的人,又在后面装神弄鬼!无名小卒,何须放在眼底?” 此言分明怀疑背后是王杀,根本没觉得周满是个角色。 宋兰真听后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陆仰尘若有所思,则问:“那大公子今日聚我等前来,是为?” 王诰便道:“明月峡一役,我三大世家损伤惨重,直到今日还隐忍未曾雪耻,诸位不会都忘了吧?” 陆仰尘眉头顿皱:“自然不至于忘。只是蜀州既有望帝,又有剑印,即便我等想要雪耻,焉知不是以卵击石、自取新辱?” 王诰坐了下来,只问:“那倘若蜀州没有剑印,望帝也难比从前呢?” 众人闻言,细思片刻,俱是相望不语。 宋兰真也早想过:“大公子的意思是,等那张仪前来?” 王诰笑道:“望帝这老东西,毕竟是与武皇同时代的人物,我三大世家想要寻仇,只怕是得家父与陆君侯联手,方有几分胜算。可等张仪到得蜀州,情况就未必了。那望帝老儿对世家,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挑在张仪到蜀州之前,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稳操胜券,自问从此将问鼎天下,而陆君侯败在张仪之手,世家再无法与他相抗,哪怕对我等出手,他也没有忌惮;至于第二……” 宋兰真低眉,慢慢续道:“他以为自己没有得胜的希望,多半是输。如此,他实力削减,蜀州剑印又失。我三大世家多年来受他制衡,势力无法深入蜀中腹地,此次必将趁机分蜀州而食之。他自当先下手为强,趁着还有余力,先削我世家之势!” 王诰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