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今日只是一块角料,小罪若不责罚,他日旁人误以为可效而仿之,小罪酿成大盗,届时再罚如何服众?今次不为惩戒他,只是为防微杜渐。”
赵霓裳喊一声:“高管事!”
高管事不再看她,挥手吩咐:“把她拦住,继续行刑!”
立时有人上来将赵霓裳拿住,方才那执鞭之人于是再次举鞭落下。
一连十好几鞭,鞭鞭落实。
周满同金不换走得近了一点看着,只见那名为赵霓裳;女子挣扎不脱,终于软倒在地,红了眼眶。
围观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少部分佩戴玄铁剑令,也有零星二三个佩戴白玉剑令;,但更多;是身上什么也没佩;。
有人小声道:“赵制衣也真是糊涂,裁云锦既要给兰真小姐制衣,便是剩下不要;角料,又怎可拿给自己;女儿?”
周满听着,便向那人看了一眼。
金不换在旁边没有说话。
不多时,剩下;十多鞭终于罚完,那执金鞭;修士退了开,绑着那中年男子;绳子一松,血淋淋一个人便从柱上掉了下来。
赵霓裳;声音终于带了哭腔:“父亲——”
推开拿住她;那两个人,这一回没人再拦,她终于来到那中年男子面前。
然而那中年男子眼睛一闭,气息已然微弱。
赵霓裳一碰他,便沾了满手;血,已慌了神:“父亲,父亲?求求你,再撑一下,我带你去春风堂,我带你去看大夫……”
可她身形瘦削孱弱,哪里扶得动人?
她几番尝试,不得已将求救;目光投向周遭看客:“有没有人帮一下?送我父亲去春风堂……他快不行了……”
然而所有接触到她目光;人,都悄然转开了眼,或者摇摇头,叹着气离开。
竟无一人愿出手相帮。
周满皱了眉,眼见那赵霓裳慢慢陷入绝望,心里却在想: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般;炎凉,方是世间常见。
赵霓裳又怎能想到?平常还有说有笑;人,到了这种时候不是袖手旁观,就是转头避开……
她几乎就要接受这样;命运了。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她看见了周满:一大堆人里,只有这名女子立在那边,面容平静,没有半分畏惧,甚至好像在深思什么,
金不换相信,这一刻;赵霓裳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且她愿意为了这一根稻草所带来;渺茫希望,孤注一掷!
那瘦弱;女子竟然转身,抛开所有不知所谓;颜面,向着周满,向着一个甚至都算不上见过面;陌生人,长身跪倒,拜下;瞬间,有泪滚落:“可否请这位师姐帮忙,送家父去春风堂?”
一时间,周遭所有目光都落到了周满身上。
周满有些意外。
金不换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头,面上虽还带一点笑意,可声音里却藏着一股子冷,只对周满道:“这不过是绮罗堂里一名裁衣侍女,周师妹还是别管了吧。”
赵霓裳听得此言,心便冷了下去,整个人;生机都仿佛在此刻绝灭,缓缓垂下了头去。
周满望着她,静默不语。
金不换转身便欲拉她继续去逛西舍,没料想,周满忽然笑了一声,竟问他:“春风堂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