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回路转(2 / 3)

她跟了我许多年了,为人老实忠厚,最是手脚干净的。”

裴谙棠现下也不知,盼丹两姐妹究竟有没有问题。

但这二人为何偏偏择今日一早走,恰巧孟歆儿也是今日一早失踪。

何济延的死到底与孟歆儿有没有关系,她如今又去了哪里。

阿五漏洞百出的供词又是在隐瞒什么。

还有盼丹和盼青两姐妹的离开到底是不是巧合。

与这一切能扯上关系的人,裴谙棠即刻便派了人去何府传相关人等来县衙。

正午时分,何府的一处偏房内,阿五正急切地收整着行李。

不多时,他背着包袱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绕过了一路走过的小厮,四下张望下来到府上的后门。

后门通往一条长巷,裴谙棠先前便派了人暗中盯着何家各门。

破旧的门闩发出摩擦声响,阿五手心沁出了汗。

他摸索一阵后终于缓缓打开门,一只脚踏出时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可下一瞬就被几个人死死按住。

包袱骤然沉声坠地,里头几锭碎银子散落脚下。

人被带到公堂,阿五垂下头,依旧强硬辩驳:“小人家中母亲重病,今日正是想归家探亲。”

叶氏却摇头道,“我怎的不知此事?”

“你不曾告知家中主人就擅自归家?”裴谙棠毫不留情厉声道,“你若问心无愧,为何又要匆忙从后门走?”

阿五缩着身子,对上他的眼神又匆匆闪烁而过。

若说先前只是猜测,那裴谙棠现下料定,这个阿五一定隐瞒着什么事。

见他心绪摇摆之状显露于脸上,裴谙棠逼问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若知情不报,耽误了查案以至于凶手潜逃,照样罪责深重。”

阿五被这一吓,面色煞白,伸手擦了把脑门淌下的汗珠,终于道出了实话:“大人恕罪,小人先前一直有所欺瞒。”

果然如此,裴谙棠示意他继续说,“如实招来。”

阿五回忆着当晚的事,“那日恰轮到我当值,小人刚进了厨房,就不知怎的倒了下去,一直到第二日卯时被何管家发现,才叫醒了小人。”

裴谙棠听闻身心俱惊,阿五居然瞒着这般重要的线索。

他略带怒意斥道:“你当时为何不说?!”

“小人、小人也没想到老爷第二日就死于非命,小人怕如实说出到头来会牵扯到小人。”

事发后,他彻夜难安,为怕受牵连,便暗暗在心中默念好了供词。

加之这几日官府的人没再上门问他,他以为平安无事了,可今日因着孟歆儿的事一闹,听闻官府又请人来问话,他情急之下才打算仓皇逃走。

“也就是说,那日你并未亲自把茶送到何老爷手中,甚至那晚都未亲眼见到过他?”

“是。”阿五弱弱地点头肯定。

裴谙棠手指轻捻,顺着阿五的话一路往下思忖。

阿五当晚的差事是负责给何济延奉茶,而有人又用手段故意令他昏迷,那么此人就很有可能就是毒杀何济延的凶手。

当晚正是夜色浓重,这个凶手若是冒充阿五给何济延奉茶,何济延极大可能察觉不出。

是孟歆儿吗?可她是如何分身乏术,让何济延不发觉的情况下去了趟厨房打昏阿五。且若是她想害何济延,趁人酣眠之时下手不是更快,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引人耳目。

她若真是凶手,也绝不可能是用这种方式来害人。

再说到那杯茶,裴谙棠眼前浮现的是滚落至脚步零碎的瓦片。

这一切……

“还有一个人,万妍,府里皆知她得了痴症,我适才四处去探查了一番,问了万氏的贴身丫头玉练,那丫头说叶氏善妒跋扈,曾要把万妍扔进井里,万妍乃是被叶氏之举活活给吓成这般。后被谭颂所救,这才免于灾祸。”

谢临意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流转,叶氏善妒,曾欲迫害万妍,谭颂赶来救了万妍,这两人应是关系不错。

茶盏被打碎是因为孟歆儿惊慌之下撞了谭黎的手,而让她如此惊慌的,是万妍突然闯进来高喊鬼神之说。

这都是巧合吗?

万妍已突发急症卧床不起,陈迁等人只带来了谭颂。

一道清瘦单薄的身影缓缓走上堂前,来人不徐不疾,虽未施粉黛,但憔悴之下容颜却依旧清秀昳丽。

问起盼青时,她声色依旧带着几分疏离清冷,但又不失从容自若,“盼青是我的丫头,我听闻她姐姐多年的病大好,夫人又善心,有意要放她们走。虽说舍不得,但心中也不忍拆散她们姊妹,还是松口让她随着盼丹去了,今日就不见她,我猜许是今日走的。”

裴谙棠又问起何济延被害前一晚的事,谭颂皆言在房中早早歇下,话语神情也安之若素。

“那你与万妍,你们先前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