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呼了口气,接着又说,“这件事,被董旺看见了,他以此为把柄,威胁了我十年,可他万不该一再地对我的孩子们动手。”
说着,眼神阴婺,再说道,“冯县令有座宅子托付给我照料,董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就来威胁我,要住进那宅子里。”
“之后,他就阴魂不散,甚至还逼着我将女儿嫁给他侄子,他们在洛阳的银钱,全是我给的。五年前又来逼小成娶他侄孙女,他贪心过头了,除了杀他,我想不出别的法子。”
周庚年一口气将这些陈年旧账都倒腾完了。
他抬眼看着蓉娘,目光烁烁,整个人反倒比先前精神了不少。
大概是在这个故事里找到了几分底气,他脸上的愧疚悔恨都淡了。
蓉娘是何等的冷心肠,听了这一通话,半分同情都没有。
她冷冷的说,“二十年前的事,枉死的,该死的,都散得只剩一把骨头,反倒是你们这些害人的还苟活于世,还能站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辩解。”
“老人家,故事说得不错,既然你认了,我就不算冤你。今日,我来和你讨一讨这人命债。”
“这债,老夫该还。”
周庚年起身抖了抖衣袖,站起身就往外走。
门外的侍女手上银光乍现,怕是他只要跨出一步,就会血溅当场。
沈缨一直没有出声,她无权干涉蓉娘的任何决定,而且她也不敢。
毕竟,以芙蓉巷的手段,就是不动声色地将整个周家夷为平地也不是稀奇事。
今日,只讨一条命,几乎可以说是慈悲了。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步幅很大,来人走得很急。
这个时候回来的定然是周小成了,沈缨忍不住又是一叹。
她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就见周小成像阵风似的卷进来,带着满身风尘,有些狼狈。
想必是周庚年想了什么办法,将他支到荒郊去了。
周小成闯进来,芙蓉巷的人并未阻拦,顺畅的就像是一直在等他似的。
他径直走到蓉娘身前,哑着声音说:“是我杀的,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