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集贤殿内直院,亦即画院。 到今日为止,画学过大半,即将结束。一旦正式进入宫廷,恐怕便不再有么多时间能够让她继续找人,所以临近月底,絮雨一有空便一间一间地打听不停。 今天画学散得早,和前一样,她又来到平康坊,然而眼见这个白天又将过去,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她向人描述卫茵娘样貌和年纪,无人知晓。唯一收获,是她已找完位曲和南曲青楼,剩靠北边墙一带场所。 剩下没找地方不多了。她自北里窄巷内来,正想先回旅店,明天继续,忽然身后有人叫住她。 是她刚去过妓舍里一名老妓,衣着寒酸。方才她在门口向门房询问样容貌和年纪人时,便留意到这老妓就在附近站着。 她停下脚步。老妓走到她面前,低声道:“郎君你方才问人,我知道有一个。” “十八九年纪,满月面,丹凤眼,笑起来唇边有一窝。”老妓重复了一遍。 “在哪里?”絮雨立刻问她。 老妓却又不说了,作了个数钱手势。 就在几天之前,絮雨便曾遇到过类似景。有假母说有这样女儿,若见,最低需吃酒一顿,四贯钱。当时寻找多日没有结果,虽然怀疑假母是在趁机诓钱,但有了消息不见上一面,如何甘心。在和狮大开口假母讨价还价后,以一贯价钱约见。等见到人,果然不是。□□虽和描述略有几分相象,却有三四十岁了,不是卫茵娘。 絮雨问她多少钱。老妓窥她神色,吞吞吐吐,最后开口,说五十钱。 “可以。”絮雨点头。 老妓一怔,面上随即露几分后悔之色,大概是觉得少了。 这天进这场合,絮雨看过不少如面前这样老妓,年纪大了门庭冷落,年轻时又不存钱,假母压榨,艰难度日。 絮雨直觉这老妓仿佛不是单纯为了骗钱而来,便道:“你把知道都告诉我,我给你一百钱。” 老妓欢喜,急忙答应,领絮雨来到近旁一处墙隅,低声道:“郎君,我确实知道一个和你找差不离,年纪样貌都符合,听闻她从前还是个罪官之女,自教坊来,容貌好,才学高,拨得一手好琵琶,很受客人欢迎,十几年前颇有名气,是诸多宴场常客,如今见过她人反而不多。一是年纪大了,从前恩客大多散去,来,好似是近年被人买断,故不再见客。你别看我如今能在这陋巷操业,从前我时常和她一赴席,不过我运道没她好,当年恩客不记旧,皆弃我如敝履而已。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妓语气变得哀怨了起来。絮雨心跳一阵加快:“人如今在哪?” “若这两年她没有走,人就还在曲十字街口金风楼内,名叫玉绵。” 絮雨知道间,整片青楼伎肆内最有名一家,她早就去过,当日应是被门房看囊羞涩,阻拦在外。她是守在后门拦住一个从里面来粗使婢女,给了几个钱,打听一番。当时婢女说馆内秋娘都没有长成样,絮雨便走了。刻若这老妓所言是真,则有两种可能,一是名叫玉绵女已经离开,是当日她问话婢女没有机会接触如玉绵样等级秋娘,加上玉绵近年绝少见客,所以不曾见过面。 “你说她被人买断不再见客,我若想见,如何才能见到她面?” “若有官使召之赴宴陪饮,便是买断,须应召。但不知买断她豪客到底是何来头,这两年从未听到她复露面消息。” 离她盼望看起来仿佛又近了,她原本应当为感到鼓舞,可是没有,半分无。 昔年个温柔阿姐,将成为皇太孙李延之人女,一夕之间,坠落深渊,变作了如今这样贱籍之人。 她抑下紊乱心绪,付给老妓钱,转身便回金风楼。 这所占据着坊内绝佳位置青楼檐阔楼高,若不是馆门日夜大开,客进进,气派与坊内高官宅邸是不相上下了。和上回一样,她再次被拦在了门外。 “我是受人之托来。我有一乡人,这年做买卖积了不少身家。他早年来京城时,对你家玉绵娘极是仰慕,如今还是念念不忘。因多年未再入京,不知道娘是否还在处。这回托我先来问一声。若是还在,他必携重金来。能再见上一面,无论花费多少,都是心甘愿。” 门房听完嗤地一笑:“你乡人倒是重,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