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弟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出头,眼下就有一个机会,自然想要把握。
可惜沉晨知道这场战局并不简单,因此也不想带着所有弟子去,只是挑选了十多个合适的,带着算是去历练历练。
沉门六贤之中只有吴当合格,其余人学问够了,但年龄不足,都在二十岁以下,一时间很是难过。
谢晖失落地道:“我也想跟着师君一起为国效力,兴国安邦。”
沉晨笑道:“尔等是我衣钵传人,若我战死沙场,还需要尔等传播我的学问,且你们年龄尚小,更应该先学习充实自己,待再过几年,及冠之后,再谈兴国安邦之事。”
“那师君何时才能回来呢?”
谢晖又问。
沉晨便说道:“待家国平静之日吧,何况此去一别又不是永久,待尔等及冠之后,自来寻我便是。”
“唯。”
谢晖等弟子拱手应是。
沉晨挥挥手道:“好了,都散去吧,为师要走了。”
众人便让开一条道路。
沉晨缓缓经过人群,每一个与他对视的学生他都微微点头,以示鼓励。
片刻后走到马车边,在单彝吴当等弟子簇拥下,沉晨上了马车。
他站在马车上,左手按剑,俯瞰众人道:“我门下弟子需谨记,有国才有家,有万民才有国。国难之际,便该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为师不才,此行便是要知行合一,以正天下也。诸君当勉力,待学问增长,智力有成之后,亦不要忘记万民百姓,师与诸君共勉!”
说罢他弯腰向着弟子们拱手一礼。
“谨遵师君教诲。”
弟子们亦是同样向着他拱手一礼。
沉晨哈哈大笑着坐到了马车车厢内,高喊道:“此往襄阳,师君且先行了,尔等万不可忘了学业!”
“唯!”
众弟子保持着拱手姿势,又齐齐回答。
车夫轻打马臀。
马车缓缓离去,诸多弟子看着沉晨的侧脸,又齐齐拱手:“恭送师君!”
沉晨便在马车上向着外面挥挥手。
车队就这样往东而去。
单彝吴当等弟子则用脚跟在车轮后面,徐徐步行。
车速不快,但渐行渐远。
身后的弟子们依旧保持着拱手的姿势,久久不愿离去。
在他们的心中,师君是最好的人。
师君的年龄不如很多弟子,却满腹才学,出口成章。
师君的体魄不如单彝健壮,却刚勐无匹,胆识过人。
他为人谦逊,有君子之风。
他嫉恶如仇,乡野有不平之事,都会来找他。
世人只道沉晨杀人如麻,乃是荆州刘景升帐下冉冉升起的一大帅才。
却不知道。
在弟子们心中,那个儒雅有礼,谆谆善诱的少年,是他们最爱戴的老师。
师君且先行!
弟子们必随后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