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2 / 2)

“求大将军救命!方才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一句虚言,大将军如若不信,可以让人去查,那人开始想要杀民女,但被民女阴差阳错躲过……”

她并不敢说谎,除了她之前那些说两人两情相悦的胡编乱造的话,其他的都说了,而且还是往严重的方向说。

“那人也不知是何人指使,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草菅人命,在皇城脚下也敢如此胡作非为,岂不是完全没有将王法放在眼里。”

孟朝槿抹了抹眼泪,继续嘤嘤嘤,但嘴巴却是没停下,“慈恩寺中不仅有大将军在,更有熙元皇后娘娘这等贵人长居于此,如此凶恶之徒,若不将人绳之以法,岂非让以后贵人们都要担心自身安危?”

说罢,她叩首道:“还请大将军为民女做主,民女定当时时刻刻铭记于心,给大将军立长生碑。”

魏廷璋原本表情平静的听着,直至看见她叩首,一时间将整个纤细单薄的背脊都尽收眼底,同时,也看见了肩膀上晕开的红色血渍。

他眉头微拧,不过瞬间,便恢复如常,转身沉声道:“孟小姐起来说话吧,你所言本将军会让人去查,要杀你的那人,身形样貌以及所用武器,孟小姐可还记得?”

孟朝槿听见他这话,心口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先是一松,随即便是由心而发的高兴了,看着他的身影都觉得更加高大挺拔,还闪闪发光的那种!

虽然她要是提前有所准备,死的还不知道是谁,但生死一线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而且,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她有些踉跄的站起身,还没站稳膝盖就是一软,差点又给跪下了,连忙稳住身体。

魏廷璋双手负在身后,忽的就猝不及防的看见她润泽如玉的一小节精致锁骨,一瞬间的怔愣后,他忽的侧身,沉声道:“山间风凉,孟小姐可先将衣服穿上,”说罢,他又突然道:“衣服是新的,没有穿过。”

孟朝槿连忙点头,将胡乱裹在身上的宽大衣裳抖开,就赶紧穿上了身,虽然依旧很冷,但好歹多少能挡点冷风。

随即,她沉思了片刻,道:“那人一身黑衣寻常布衣,看起来只是寻常料子,头上带着一顶竹斗笠,再加上天色暗,以及当时有些太慌乱害怕,并没有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听声音年纪并不是很大,感觉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身型……”

说着,她下意识抬眸看了她身前之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眼,道:“那人身型更削瘦一些,身高大概比您要矮上两三寸,至于武器……在这里。”

她转身,将披在身后的头发往前面拨了拨,就将披在身上的玄色外衣给往下脱了一截,给他看还嵌在她左肩上的不知道什么武器。

可疼死她了!

魏廷璋闻言下意识转眸,就看见她忽的转身,不由微愣,这才突然想起她左肩上的伤口。

不过迟疑了片刻,便看着她半褪衣衫,将伤口露出……

月色朦胧,露花笼雾,髻簪松散微微凌乱,秀发侧拢与纤细雪白颈侧,洁白的月光从那微乱的衣襟钻了进去,本就白皙的肌肤看着越发的莹润,仿佛沐浴着朦胧光晕。

甚至于白皙肌肤自己青色衣裳上染上的层层叠叠的红色血迹,都像是水中绽放盛开的红莲一般,侧眸回首间,黛眉轻蹙,单薄的肩膀轻颤了颤,让人忽的莫名觉得眼前一幕仿佛山间妖魅,妖异魅惑的同时,还带着一丝清绝出尘之感,让人一时竟难以移开眼。

孟朝槿侧首回眸往后看,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因为转头的动作又不小心拉扯到了肩上的伤口,让她额头瞬间冒出了细细冷汗,眉心紧蹙,她轻喘了两口气,朝他道:“那人最后用暗器伤了我,能不能……劳烦一下将军,帮我将暗器取出来?”

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有生命危险时,还没感觉到那么疼,这会儿知道他没打算将她怎样后,痛感立刻就回来了。

她要是这副鬼样子回去,再让乐心看见伤口,怕又要给乐心留下心里阴影了。

只是,原本只以为抬抬手的事,他应该不会拒绝,却没想到说完后,半晌都没听见他说话。

这让她不由突然想起他的身份,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点抽了,竟然让人家堂堂位列三公之上的大将军,给她一个不足轻重的小官之女取暗器。

“抱歉,民女方才只是想着这般回去怕是会吓着我身边伺候的小丫鬟,才一时失言冒犯了大将……”她边说着,就忍着疼缓缓抬手,想将褪下的外衣拉起。

只是还未说完,肩膀刚动了一下准备将衣裳重新拉上,右肩却忽的微沉,不轻不重的被按住了。

“别动。”他的声音紧绷低沉,看了一眼她丰盈白皙的侧脸,眸光沉沉,让人看不清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