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也不想这样的……有时候我觉得我快变得神经质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她的呼吸也顿挫了一下。
*
薛秀宇站在窗边打电话,他看向窗外夜景的时候,忍不住想起白天在工作时遇到的事。
老人之间也有霸凌行为,有些被排挤的老人经常因为无儿无女家境不好或者身体不好被欺负。
“不要给他饭吃了,他自己都说吃饱了。”带头起哄大笑的老人。
“这个人臭死了,你们再不把他赶走,我要打电话给我儿子了。”以投诉威胁的老人。
护工也不全是温和的人,甚至有些护工很不耐烦,动作也粗暴,言语上进行羞辱的同时还会故意借着照顾的名头下重手。
这个行业和他之前想的不太一样,很残酷。
今天,他悄悄多给那个被排挤的老人了一点饭菜,老人看着他,双目含泪,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有时候,他实在快要撑不下去了,想一走了之,想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我会想着你,工作的时候我也会一直想着你……”薛秀宇喃喃道。
在那些时刻,他回忆着和她之间的对话,她的表情和动作,沉重的心情会稍微轻松一点,也会继续忍耐下去,至少不那么快就放弃。
她愣了愣:“工作上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他惊讶于她的敏锐,违心地否认道:“不是,就是可能脑子坏掉了。”
“有难过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嗯。”
徐楝实揭穿得毫不留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不能把负面的情绪带给我。”
“你真的很厉害。”他故作自然地笑道,却开始心慌意乱,陌生的滚烫的感觉几乎让心口觉得发疼。
“你不用担心我,我很乐意分担你的坏心情。”她甚至笑了笑:“你忘记了吗?我们在一起的那天,你……”
他有些羞愤地打断了她:“我真的很负面,你不知道。”
“那就试试,不试怎么知道我会因为你的黑暗面讨厌你呢?”
“如果错了呢?如果错了,你就会讨厌我,我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她的语气总是那么镇定,足以让他情绪起伏。薛秀宇说着说着,自己也没察觉的,开始流露真实心情。
他总是尽力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给她看,生怕她因为他的恶劣彻底讨厌他。
演着演着,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他自己都开始害怕接触自己的负面情绪,用“她”当作借口硬生生地压抑下去。
电话那头,徐楝实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要生气。”
但恶兽已经放出了笼子。
薛秀宇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她发脾气。
此刻,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带着愤怒和撒气:“我没有试错的成本,所以我不想说,我真的不想对你说那些事情!”
“薛秀宇。”
“你不是也说了吗?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你就让让我吧。”他闭上眼,让模糊的视线暂时在黑暗里得到平息。
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夏季的潮热已经过去了。
“好吧。”她让步了。
薛秀宇从安静里猛然惊醒。
“……对不起。”他的声音哑了。
此时后悔比愤怒来得更加迅猛,像潮水一样快把他的心脏冲垮了。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她似乎正在整理东西:“你等一下,我现在过来见你。”
薛秀宇的头脑空白一片。
要和他分手了吗?不,他和她已经分手了。那么,就连那个暧昧规则都要撤走了吗?
“外面在下雨,现在很晚了。”他的嗓子干得要命。
电话那头传来了门关上的声音,她说:“没关系,反正就几站地铁。”
电话挂断了。
他心里一下钝钝的痛,像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
外面雨下得不大,绵绵密密的,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薛秀宇顾不得打伞,迅速打车到地铁站。
“你不要过来,我会过来的。”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两人在地铁站见面。
薛秀宇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在她目光的注视下等待着凌迟的到来。
“抱一下。”徐楝实终于开口了。
他无望地看着她走近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双臂环住他。
他回抱住了她,收紧了手臂。
徐楝实呼吸着他身上被微雨淋湿的湿润气息,用手安抚了一下他微微拱起来的脊背:“没事了,刚才你发脾气我还挺惊讶的,很有意思。”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