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则约定,薛秀宇开始认认真真重新追徐楝实了。
还在上中学的时候,他在她面前刷脸的方式五花八门,一开始是帮她拿饭盒,然后是主动要求换座位,用别扭的方式暗示,到处帮她的忙。
现在,他在她面前刷脸的方式却降低到两种,一种是牙医式预约制,另一种是守株待兔式。
薛秀宇的室友贺明最近因为工作的原因忙得团团转。贺明见到薛秀宇每天的行程丰富,工作外还有闲心追回前女友,羡慕得眼睛都发绿。
深夜回来的贺明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地扒拉着饭碗里的榨菜。
薛秀宇看不下去他的营养不良套餐,皱了皱眉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蔬菜:“你先等等,我给你做点菜。”
贺明热泪盈眶:“哥,你太好了。”
贺明放下筷子,愤愤地说起了老板的小话,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悄悄观察薛秀宇的反应。
却见薛秀宇沉默地坐在一边,等着水烧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喜不怒,眼神显得有些淡漠。
“哥,你是不是生气了?”贺明抱歉道。
薛秀宇愣了一下,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了什么?”
看来没有生气,只是在发呆。
贺明松了一口气,笑道:“没什么,我在说好羡慕哥的工作啊,高薪又没有加班。”
锅里的水咕嘟嘟地烧开了,薛秀宇站起身:“很残酷,不要羡慕。”
因为徐楝实一直没有再提起搬家的事,也没提感觉有人跟踪的事,他担心得魂不守舍。
【薛秀宇】:今天还好吗?
【徐楝实】:好的。
对他好冷淡。
薛秀宇简直怀疑是前几天他做得过火了。
他思忖再三,半夜都睡不好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为什么忽然这样呢?
为什么忽然不理他了呢?
他想起她对他说的话[再坦诚一点],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步过来踱步过去,愁得像个小老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给她拨了电话。
“我想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你对我很冷淡?”他语气里压抑了几分委屈。
“没有啊。”她说。
“你还说没有!”他的手揪住窗帘上一个线头。
窗外开始下夜雨,秋天的第一场雨。
*
徐楝实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免提。
她正在做大扫除,戴着口罩和眼镜,慢悠悠地整理着茶几上的物品。
她分辨了一下薛秀宇语气里的情绪,忍不住想笑。
“前几天你和我说挚友和爱人的区别,所以我现在看上了一个朋友,我昨天开始追求她了。”她戴着口罩说话,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薛秀宇怔了怔:“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准备和我的一个朋友成为挚友。”她说。
薛秀宇的声音低落下去:“那你不要我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她想起他们定的规则里有一条是“移情别恋后就作废”。
“是吗?你想这么理解吗?”她反问道。
“不是。”他否认了。
她放下手里的物品,凑近手机。
开着免提,她几乎能听到他逐渐开始压抑的呼吸,有点乱。
“不要哭。”她说。
“我没有哭。”他语气里多少有点气急败坏。
她顺势坐在地上的坐垫上,背靠着柜子,坦诚地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了他:“前几天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感觉很心动。”
他不说话。
“我又不是那么花心的人,不可能前几天还对你心动,今天就转移目标了。我只是也想有个挚友而已。”她认真地解释。
“对不起。”薛秀宇主动道歉。
“你不能要求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想你。”
“嗯。”
他的呼吸节奏虽然均匀了一点,但从她听来,偶尔还有深呼吸,她疑惑地问:“你在紧张什么?为什么要深呼吸?”
薛秀宇吓了一跳:“你在听我的呼吸吗?”
“我听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她耍赖道。
薛秀宇踌躇了片刻:“我刚才在想,那你一天中会想到我多少时间呢?”
“加起来两个小时吧?”她大致估计了一下。
她说完这句话,又听到他在深呼吸了。
她实在有点好奇:“你在想什么?”
“要说实话吗?”
“说实话。”
薛秀宇顿了顿,小声道:“我在想,我一天中除了睡觉以外都在想你,这样是不是很不健康?”
她诧异道:“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