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直接进了舞池,席德趁着兴致当头,让席彦和席丹琳一起陪他挨桌跟客人敬酒,周晓凡则去了卫生间。
程欣和景铭回到原桌,刚落坐,屁股还没捂热乎,何风玮就端着杯酒往这边走来。
程欣直觉何风玮是准备来找她的,然而没等他走到她跟前,隔壁桌有位中年大叔喊住了他。
“何律师,好久不见,过来陪我们喝一杯吧?”
“好啊。”
都是些跟何风玮的事务所有过合作的老客户,他推脱不开,朝程欣点头示意,脚步一转,去了隔壁桌。
景铭察觉到这个插曲,随口问:“又一位故人?”
“昔日朋友的朋友,不算太熟。”程欣靠在座位里跟景铭聊天,耳朵却在认真听隔壁桌交谈。
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大叔给何风玮灌了杯酒,围着他寒暄一番,方才缓缓问:“何律,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们悄悄问你件事。”
何风玮:“请说。”
中年大叔望向远桌正在给客人敬酒的席家三人,自觉降低音调。“我听说,席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前不久在你那改了遗嘱,要把席家百分之八十的遗产都留给席丹琳?”
程欣心里冷笑,在宴会上讨论寿星的遗嘱分配,他们也真是不避讳。
何风玮脸上笑容不变。“我们做律师的都很讲究信用,你们几个或多或少都在我这办理过业务,有些事不到时机我不能说,这是底线,不然,以后谁还敢找我合作。”
“这……”
几人面面相觑,不远处遂不及防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怎么回事,你也太不小心了,走路不看路把酒瓶打碎就算了,还弄得我哥一身脏!”
“非常抱歉。”
原来是席彦后挪时没注意,撞到后边路过的服务员,被溅了一身酒。
“丹琳算了,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们先喝,我上去换件衣服马上下来。”
“那哥你快点啊。”
“嗯。”
席彦应了一声,小跑上楼。
席丹琳吩咐服务员:“手脚利落点,赶紧收拾干净,别让客人看笑话,知道了没?”
服务员唯唯诺诺道:“好的,小姐。”
席丹琳没好气地哼了声,转眼又笑嘻嘻地搂着席德的胳膊撒娇。“也不知道是谁负责招的临时工,没一个顶用的,我可不惯着他们。”
席德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小丹琳越来越有你妈当年的风范了,以后这个家还得靠你啊。”
他只是随口一说,周围人的脸色全跟着变了。
最近外界传言席德身患不治之症,已经没几年活头,今晚过来参加宴会的人,多数都是打算以后继续跟席家交好的,谁是席家今后真正的家主,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要知道往日席德虽对席彦严厉,溺爱席丹琳,但关于席家的继承人,他一直是偏向席彦的,如今看席德的态度,怕是情况有变。
众人瞬间对依附在席德身边的席丹琳另眼相待,都道席家小姐生性娇纵,一直在国外读书,不怎么过问家里事,是个没啥心计的傻大妞,原来都是装的。
披着羊皮的狼,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啊。
席丹琳双目微眯,附在席德耳边小声嘀咕:“爸,我们也该去跟白总和景铭他们说说话了。”
席德心下了然,“你啊,还是放不下景家那小子,不过以后如果有他帮你,我也就放心了。”
席丹琳调皮地眨眨眼,笑着搀扶席德朝程欣他们走去。
隔壁桌那群缠着何风玮八卦席家遗嘱的大叔们立马噤声喝酒。
恰好这时,白琛和田希露也跳完了一支舞,酒桌上顿时热闹起来。
席德说:“刚才太忙,没来得及招待你们,我敬你们一杯。”
酒桌礼仪,喝来喝去,嘴上说都是客套话,程欣已经有些乏了,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喝完酒,白琛问:“怎么不见席彦?”
席丹琳说:“我哥上楼换衣服去了,很快就下来。”
“说曹操曹操到,你们看他这不就来了嘛。”田希露向楼梯口示意。
席彦换好衣服下楼,碰巧遇见周晓凡,两人一起回到桌边。
席德说:“席彦,你和丹琳两个年轻人陪白总他们聊聊天,我去找何律说点事。”
“行,您去吧,这里交给我。”
席德转身去了隔壁桌,席彦对路过的服务员招招手。“喂,你过来一下。”
服务员闻言动作僵硬地走到他们跟前,停下。
他双手捧着托盘,上面盖着一条丝绒红布,整个人显得极其拘谨和沉默寡言。
程欣觉得他有点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他低着头,似乎有意躲避她的视线。
程欣好奇,待要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