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闪过一抹狐疑:“你终日在东宫,最多去见见父皇和去崇文殿听学,何时有了至交?” 赵衍一时语塞。 不愧是与他心有灵犀的双生妹妹,这么点小纰漏,也瞒不过她的心思。 “前世交游的友人,嫣儿信吗?” 赵衍执卷负手,弯眸道。 赵嫣不语,看傻子般看着他。 赵衍自顾自轻笑一声,也不解释。 天佑十三年,雁落关惨案并未发生,北乌使臣也并未进京羞辱,他的妹妹也并未受牵连,依旧好端端地养在宫中,可以恣意地在他眼前撒娇玩闹。 真好啊。 十二月底,年关。 戍边四年,战无不胜的闻人将军一家领兵回京,百姓士气大涨,夹道欢呼,抛出的瓜果、绸花等物,几乎载满了街道。 待嫁的官宦贵女亦趁此机会,在茶楼上远远眺望,各个激动地飞红了脸颊。 “闻人将军虎豹之姿,他的几个儿子也各有千秋,英武不凡啊!” “可惜,三位郎君就有两个定了亲,咱们呀,也就只能远远看上一眼啦。” “我倒听说,出征前闻人苍与容家的婚事要黄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咦,骑黑马的那玄铠小将是谁?龙驹凤雏,好生俊美,真是神仙般的人物!” “你不识得?那是闻人将军的第三子,闻人蔺。” “闻人蔺?我怎么记得,他好像不长这样呀。” “你记得?” 那贵女咯咯笑了声,“当初闻人家父子出征北上,还是四年前的事了。四年前,闻人三郎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呢,夹在他两个成年的哥哥中间的确不出众。谁知四年过去,他竟出落得这般英姿勃发了,瞧那宽肩窄腰……” “呀!你在看哪儿呢,一点闺阁女子的含蓄也无!” “都别想啦!我爹是朝中大员,早听闻圣上有意与闻人家结亲,这样的少年英才,只怕是要成为哪个公主的驸马了。” 闻言,众贵女皆芳心凋零,一阵扼腕唏嘘。 午时,皇帝与太子率众臣在西苑设宴接风洗尘,为将士庆功。 魏皇后也去赴宴了,坤宁宫中就留下赵嫣一人,好生无趣。 赵嫣仰躺在窗边的罗汉床上,脑袋悬在半空,绾着鬟发的红蓝飘带晃悠悠垂下,百无聊赖地看着地上投射的冬阳。 有了主意,她眼眸一亮,起身唤道:“时兰,时竹,去请四姐姐过来,我们去毬场击捶丸去。” 时兰兴冲冲应了声,下去安排了。 时竹年纪稍大,思虑也多,迟疑道:“今日西苑有庆功国宴,殿下去那儿,若是撞见什么外男……” “毬场是单独围起来的,与设宴的大殿隔了百来丈,有何干系?” 赵嫣不以为然,拍拍衣裙出门道,“走啦。”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