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想法,想和颍川郡王府的两个儿子,以及姨母赵媗家的一儿一女在崇文殿就学。 然而这个想法却遭到了翰林院两个文臣的反对。 颍川郡王自己没有争夺皇位的打算,但他的两个儿子却有继承权,摄政长公主特允其入崇文殿读书,就是将其当做皇储培养,裴驸马府上的长子作为伴读,入崇文殿就学亦是无可厚非…… 可若是皇女殿下身为一介女子,想读书,同京中女学馆一样单开学馆教学便可,若入主崇文殿,不就承认她也有储君资格了吗? 兹事体大,翰林院的大学士不敢轻易点头。 赵嫣以为多少得打半个月口水仗,谁知没过两天,带头反对的翰林学士许焕亲自站出来,极力夸赞皇女赵乐宁温恭贤良,可堪大任,风向陡然逆转。 于是,皇女赵乐宁顺利入崇文殿听学,成了‘储君培养所’的一员。 过几日就是除夕,崇文殿例行休学过节,散课比平时早些。 太阳还未下山,颍川郡王世子赵子珩第一个黏了上来,秀气的脸女孩子似的,透着几分狐狸般的慧气。 “乐宁,跟我去郡王府玩儿去?我刚得了一本古棋谱,要不要一起研究?” 说罢,他看向一旁的裴府长子,“裴启元,你也去。” “我回府过节,不去了。” 裴启元比他们大两岁,温和笑笑。 “我也不去了。” 赵乐宁微笑着收拢笔墨,心道赵子珩虽聪明,但棋风老旧了些,她五岁就不这么玩了,总是赢他也无甚意思。 “下棋有何好玩的,不若我们去校场骑马!” 裴府次女裴璎脸上还带着伏案瞌睡过后的压痕,一散课整个人都好像活了过来,盛情邀请道,“乐宁,我家新买了两匹小马驹,还有启蒙的小弓,让我爹教你骑射可好?” “不必了,我家阿爹教过我。” 赵乐宁礼貌地笑笑,朝伙伴们挥挥小手,“新年吉乐,明年见!” 说罢在宫侍的陪同下,小鹿般一蹦一跳地走了。 出了崇文殿,路过太极殿,远远见廊下坐着一个半大的文弱少年。 她停住脚步,凝神一瞧,唤道:“皇帝舅舅!” 少年停下手中的活计,有些迟钝地抬起头,赵乐宁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俯身看他满手、满兜的木屑。 “舅舅又在造小房子?” 少年的身边,一座榫卯契合的殿宇模型已初具雏形,依稀可以看出是仿造太极殿组装的,屋脊和主梁精细无比,有几处结构甚至远超太极殿水准。 赵平未满周岁时受惊起了几夜高烧,心智受损,比同龄孩子迟钝了些,手指上还有一道浅白的旧伤,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刃划破过。 他怔怔拍去下裳上的木屑,慢慢点头,腼腆地“唔”了声:“做得不好,主梁有些问题。” “已经很不错了!” 赵乐宁挥手示意宫人推远些,敛了敛裙裾,在赵平身边坐下,“过两日就是舅舅生辰了,可有什么愿望呀?” 赵平很认真地想了想,道:“希望明年,能将皇位禅让出去。” 赵乐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托腮问道:“舅舅不喜欢做皇帝吗,为什么每年都许这个愿望呢?” 赵平花了很长的世间来组织语言,手指不安地捻着刻刀。 “我知道……我不是先帝的孩子,宫人们说话时,我听见了。而且,我太笨了。” 他有些低落的样子,“乐宁三岁就学会的东西,我到现在也记不住。阿姊待我很好,但我只想造房子。” “谁说你笨?阿娘说过,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不能因为我擅长的别人不擅长,就因此骄傲自大取笑旁人。” 赵乐宁指着那堆木料,有板有眼道,“你看你做的这些木工,我们练习十年也赶不上呢!阿娘也说过,于营造之法来看,你是个难得天才!” “真的?”赵平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不骗你!” 赵乐宁又问,“那你不当皇帝后,要去做工匠吗?” “我……想去工部。” “那你想让谁来当皇帝呢?” “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 赵乐宁像是遇到了一个难题,托腮冥思苦想了很久,说:“要不,我替你做皇帝吧。” 赵平扭头看她,立即点头如啄米:“好!好!我现在就去和阿姊说!” “等等,别急呀!” 赵乐宁拉住他,“阿娘说过,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