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告诉我为何要答应成亲,据我所知你好像是有意中人的。”牧云舒面色柔和,却有那么一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势。
陡然涉及某人,花知落眸光一瞬黯然,“我跟他不合适,已经分开了。”据实以告,根本没想着编瞎话。
“那姑娘是否以为跟我就是合适的呢?”牧云舒盯着她氤氲着水汽的眸子,不肯轻易罢休。
“我没这么想,我没有轻视或者不敬你的意思,我只是……”花知落粗浅理解着少年的言下之意,却无法完全道出实情,不敢想象后果,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倘若我就此让你离开呢?”牧云舒静默良久,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很讨厌我吗?”花知落瞪大眼睛,委屈已经写满整张脸,对于她,类似抛弃,丢下,离开俨然成为刻在骨子里的伤。
“难不成,你真的打定主意和我度过余生?”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残废。
“至少在此之前我没想过别的。”尤其经过昨夜。
少女眼眶红红的,一副将泣欲泣的模样,直把始作俑者弄的左右不是,他是不是说出话了,也罢,“走吧,父亲还在等着我们。”
四个轱辘一双玉足才继续前进。
在正殿向牧圣元请过安,三人便移步一则偏厅吃早饭。
全然陌生的环境令花知落心里没着没落的,光是瞥一眼牧圣元的样子就够她心虚胆怯的,不怪她没用,实在是这位帝君乃当世一等一的大能者,周身的气场威压简直能杀死人,英俊坚毅的脸仿若一块钢板死硬,纵然不吱声,眼神也凌厉如刀。
“……”
饭菜一一被送上桌,花知落瞧着才算活了过来,不过基本的规矩没忘,等主座的牧圣元一声令下,才拿起筷子默默吃起来。
饭菜很是丰盛,有荤有素,加起来总共十六道,花知落倒不是很饿,但自小的经历养成了对食物的敬畏心,凡吃时必吃饱,仿佛仍旧吃了上顿没下顿起的。
而一旁的牧云舒就负责给她夹菜,唯恐她见外,不好意思多吃,看着她塞得嘴巴又圆又鼓别样有趣。
花知落只顾埋头扒着饭碗,来一个接一个,对人力投喂感激不尽。
一顿饭吃下来如同渡劫,如果可以的话,花知落不想再有下次。
花知落看牧圣元冷漠如木石的样子,哪怕面对自己病弱的儿子都没有好脸色,便接连想到牧云舒的母亲蓝令仪,听说她乃云荒内少有的绝色美人,姿容无双绝世,令世间无数男子倾心。
但从牧云舒的脸上便可窥见几分,而牧云舒的长相却非全然倾向于女子的柔美,兼中和着男子该有的英气,却并不显得奇怪和突兀,实属难得。
花知落自觉没有父母疼爱的不好过,没想到诚如牧云舒这般地位一样如此,没有母亲的体贴细致,父亲不作为。
“你跟你父亲以往都是这样相处的吗?”生疏客套的像个外者。
“姑娘不觉得自己的为什么有点多吗?”牧云舒有几分无奈,不知如何打发化身好奇宝宝的某人。
“……”好像是有点多,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
“以后你会明白的。”少年悠悠道。
花知落点点头,她总觉得牧家人藏着什么秘密,提起来就沉重肃然,不为人道,想了想,又继续道:“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牧云舒耐着性子。
“……就是,你以后可以不姑娘姑娘的叫我吗,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这样她还显得自在点。
“你应当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的吧?”
“花知落。”
叮铃,像是水滴落入大海,又像屋檐下的风铃响起。
她的名字就那么被他突然叫出来,声音是那样的轻灵悠然,仿佛带着重获新生的魔力。
徐徐晨风吹拂过四周的树木,引得枝叶乱颤,抖落一片片花瓣,被肆意带到每一处地方。
花知落凝视静默端坐的少年,一坐一立,落英缤纷下构成天然的一片美景。
而后,她轻启丹唇,认真的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