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上粥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拎着的药甩在床上,嗤笑一声:“所以呢?”
“所以,”顾明月合上结婚证,直起身子,认真而仔细地端详他,欲言又止,而后又问,似带着些小心翼翼,“闻酌,你是不是不笑就不会说话呀?”
她表情无辜地学他刚刚的轻嗤与嗤笑。
“......”
闻酌的脸黑了红,红了又青,姹紫嫣红的炸在脸上,缤纷的让人看不过眼。
最让他气郁的是,昨天晚上第一次,他没经验时间短了些,顾二丫也是这样一幅通情达理又包含同情的语气。
“这么年轻,就已经不行了吗?”
闻酌牙根都要咬碎了,很想再把她压在床上,让她如昨夜一般,好好感受一下自己到底会不会说话?!
顾明月还想在逗他几句,余光瞥见床头放的一沓子钱,动了恻隐之心。
长这么大,她还没过过别人给她钱花的日子。
“那,”她忍笑,拿红本本一角由上而下,轻划他胸膛,语气暧昧,面色却极其天真,“我以后给你好好做媳妇?”
“不、用!”
闻酌握着她作乱的手腕,定定看她两秒,后者单纯无害,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他内心的邪火无处可发,直奔着下三路就去。
为了不让顾二丫再有嘲笑他的机会,深吸一口气,闻酌松了手,摔门离开。
这次是真走了。
顾明月活动了下手腕,看了眼放在床头的白粥,轻啧了声。
现在的弟弟呀,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她之前在公司的时候看助理带过几个00后的实习生,没背景的还好,有点背景的都跟个大爷似的,态度可比闻酌刚刚差多了。
加班开会,做错挨批,那都是两分轻蔑,三分讥诮,外加五分的不屑。
知道的是脑残霸总小说看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上门了。
顾明月从不惯着。
她起身关门,住在楼房,一层三户,他们家住在最东边一户,挨着上楼梯,正面对着向下的楼梯。
站在门边,余光就看见冒头正往上爬的闻酌,应该是准备回来关门。
“嗨,老公。”顾明月扶着门框招手,直接自信打招呼。
闻酌脚下一滑,差点没被她给送走。
两人目光隔空交错,顾明月眉眼含笑,闻酌扭头就走。
他真觉得自己有个什么大毛病,都走下楼了,还他妈想着回来关门。
睡了一觉真把自己的脑子都他娘的睡走了。
闻酌走的飞快,顾明月没再逗他,而是看向从上面楼梯下来的送奶工,注视着他开正对门那户人家的奶箱,把牛奶放到里面,然后上锁。
挨家挨户的上门送奶,顾明月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了。
她小时候生活在村里,那时候也不会有人上门送奶,都是谁家养牛了,挤出牛奶挑着扁担几个村里卖。买上一碗,回家煮沸放上冰糖或者白糖,端着碗站到泥路上喝,都是会被一群小孩围着看。
顾明月小时候没喝过,她也不会围着看,但会偷偷咽口水羡慕着。后来,长大了来城里打工,也知道了城里人都喝鲜牛奶,说是营养健康。
她也没怎么喝过,之前是没钱,后来就是没时间了。
常年的高压生活,没那个时间等牛奶送上门,隔个几天,都放坏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过于炙热,送奶工转过头,随口一问:“订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