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2 / 3)

华国人长相,哪儿还有她混血小弟弟的样?

“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两道眉峰皱在一起,视线下移落在她脸上,停留一瞬,闭上了到嘴边的话,意味不明地收回视线。

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顾明月已经觉察出不对,透过打量男人的余光,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不同,发黄的墙壁、灰蒙蒙的窗户、红漆的木柜子、硬邦邦的床、掉了漆的床头柜……

这分明不是她的家!

她心里猛地打了一个突兀,自己该不会是被人卖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了吧?

男人却是一点儿都不把她当外人,光着上身,利落下床,开始穿衣服。

“我能用下你手机跟家里人打个电话吗?”顾明月没了刚起的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变得小心客气,打量着男人的神色,试探着男人态度。

整这么多戏,果然还是为了手提电话。

“不能。”

男人没什么表情地拒绝了,赤喇喇地单腿穿裤子,皮带三两下束紧,一套衣服穿下来,毫不拖泥带水,平日里应该也不是个扭捏磨蹭性子。

顾明月镇定地观察着他,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坏良心的买家。

虽然这男人长得也不太像娶不起媳妇的人,但她也确确实实是被她弄到这里的。

不然自己怎么来的?

她没有选择激怒他,甚至还在试探:“那我给你做点饭?”

男人拎起外套的手微滞:“不用。”

而后,就从棕色皮外套里掏出了钱包,利落地在床头柜放下了一叠钱。

“加上你攒的,应该够买个模拟机的了。”

男人态度属实不算太好,但顾明月注意力已经偏到了男人身上那件丑丑的双肩带的衬衫。

不知道过时多少年的款式,怎么还有人穿?

她心里不安感更重。

“啊?”

呆呆愣愣的,男人又看她一眼,再往上面放了一沓,基本要把钱包掏尽。

“钱给你到位了,想买电话找小钟,别再去找彭姨。”

小钟?小闹钟?还有彭什么姨?

都什么玩意。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在卧室,男人从衣架上取下一个宽大厚重的皮质公文包,从里面“哗”地一下,掏出了个板砖大小的黑漆漆的东西,还得手动拉长一下上面的天线,然后才能接起电话。

大、大哥大?

“说。”男人似有一种说一不二的气势,目光短暂停留在半垂的凉被,尽露她身上的暧昧印记。

他喉咙微凝,一时竟有些走神。

虽然昨晚突破最后一步的目的不纯,但是...他想起夜里顾明月从一开始的嫌弃到最后的得趣享受,难得有了些缱绻温柔。

只是,当他把视线放到顾明月身上时,才发现那人已经看傻了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的手上的电话。

嗤。

闻酌面无表情地收回所有心思,没什么心情听对面的废话:“马上到。”

而后,转身离开,走的毫不留情。

顾明月呆坐着床上,被动地接受着大脑深处传来半截子的信息,目光所及是床头的报纸、墙上的挂历,无一例外地显示着今天的日期。

1998年7月12号。

顾明月:“......”

穿、穿越了?

非但穿越了,还很时髦的跟人春风一度。

顾明月心情复杂地看被自己拉开的床头柜,里面赫然还放着一本大红封皮的结婚证,最上面是他们两人的...照片。

对,不是红底的结婚合照,而是他们两个单独的蓝底证件照。

原来结婚证上的照片还能用两个人的证件照拼一下啊!

顾明月露出没有见识的目光,停留在结婚证上,翻来覆去地看,满是好奇。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响起,她倏忽想起自己刚刚并没有听见关门声,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欣赏即将跨世纪的红本本。

直到自己面前投下一大片阴影,她才重新仰起头,露出温柔的笑,轻声喊他:“闻酌。”

顾明月也是刚刚才知道便宜老公的名字。

闻酌还算有良心,没做提上裤子就走的渣男。

临出门前,想起昨夜荒唐,转身去了厨房简单做了顿饭,又把她的药给拎了过来。

听见顾二丫喊他,还以为她数了床头柜上的钱,又要露出高兴讨好的笑,轻嗤了声,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可够没意思的。

不料,顾二丫却当着他的面,扬起手上的结婚本,说完了剩下的半句话:“原来我们结婚了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闻酌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