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主意?”
沈青梧道:“不告诉你。”
张行简:“……所以你就是提前通知我一声?”
沈青梧:“嗯。”
真是有性格的娘子。
张行简被她逗笑,开玩笑:“那我只好防着你了。”
沈青梧大度:“你防吧。防不过的话,你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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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过后,张行简变得更忙了,和沈青梧见面机会都少。
他自己说,那夜是个礼物的前戏。但是沈青梧迟迟不见他的后续,便将那当做礼物的所有,并且她很喜欢今年的生辰礼物。
张行简忙得脚不沾地,她也不在乎。
她去见女帝。
崇德殿中,她和女帝说了自己出京的要求:“我可以帮你去执行任务,但是我要带张月鹿一起走。作为补偿,你可以压更多的活给我。我就是要带他一起出门。”
李令歌从堆山卷轴中抬头,静默看着沈青梧。
李令歌眼角有了皱纹,登帝后她面相变了很多,变得更加肃冷,更加封闭自己。
皇帝是孤家寡人,李令歌封闭了自己的所有情绪,她少有的失神,会是面对沈青梧的时候——
朝堂上留着这么一位女将军,让李令歌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寂寞。
她信任沈青梧,确实远超乎那些总想着法子将她从帝位上赶下的所有人。
周围尽是敌人,只有沈青梧如剑一般。沈青梧是她的武器,是她震慑张行简的武器,也是她用来自保的武器。
她有时候,很羡慕沈青梧。
沈青梧得到了张容当老师,还得到了张行简当相公。
而李令歌每日处理政务之余,要面对大臣们逼婚,面对大臣们对皇嗣的打探,面对蠢蠢欲动的皇族人士。
如今,沈青梧还说,要将张行简带走。
正如……
李令歌沉静地看着沈青梧。
李令歌说:“当朝宰相,无故岂能离京?”
沈青梧:“我与你打好招呼,你可以想办法,你也可以压榨我。”
李令歌半晌说:“我不可能在明面上支持你,你听懂了吗?”
沈青梧眸子亮一亮。
她听懂了。
李令歌与这位女将军说完政务,说完要交代她的事务。沈青梧退出大殿,李令歌独自坐在空广高殿中出神。
曾经,她希望,那个人陪自己。
她沉默地等待着。
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得到一个消息——张容再一次死遁,再一次骗了她,他远走天涯,离她十万八千里,他只是不喜欢她、厌恶她、恶心她,不愿与她为伍。
那她便可以继续做那个任性的人,强夺、逼迫,她都做得出。
可是三年了。
张容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派出去的所有人都说,张容已经死了。他们不敢说的话是,他当着陛下你的面死了,陛下亲眼看到了,陛下到底要查什么?
李令歌到底有多少年,能一直等着张容呢?
她真的不承认他已死。
可她午夜梦回,梦到的不是血流成河那夜,少时的公主跪在地上哭着求他;就是他推她下山崖,眉目温和平静;还有他置身火海,从她面前跳下。
梦里千回百转,她一次次试图扑过去,最接近的一次,她真的抱住了他。她喜极而泣,怀中的人却仍然变成了灰烬。
李令歌长时间地沉默着。
博容的决绝,留给她的教训太深,创伤太深。
也告诉她,她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将任何人当做博容的替身。她这条路走到了尽头,回首间,想留下的人,依然只是他。
可是到底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呢?
李令歌安静地坐在冰冷的帝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案头最上面那道请她选秀、为皇嗣考虑的折子。
她慢慢地伸出手,抚摸折子上的一字一句。
李令歌冷漠闭眼:“……开始选秀吧。”
……她再也不会爱人。
而女帝这条路,她又必须走下去,回头无路。
就这样吧。
她终究要成为博容所期待的那类帝王——
也许没有了个人喜好与情感,更符合老师的要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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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腊月,本是官员们开始松懈的最后一月,沈青梧却收到圣旨,带着圣旨离京。
沈青梧依然没有见到自己夫君一面。
沈青梧不在意。
跟随她出京的将士们挑选干粮与马匹,对着地舆图讨论目的地,校尉追着她:
“沈将军……”
沈青梧:“你负责此事。我出去办点私事。”
校尉着急:“马上就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