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妇人同那姓周的掺和在一起,算什么好人?再说,你那夫君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你们国公府的人一个也逃不掉,这是你们该的!”
贺老三怒骂道,一把扯开她手中的枕头,咧着黄牙便要凑上去。
江晚吟知道这回无论是怎么说都逃不过去了,情急之下,她只得拖延,抱着臂牢牢的挡住自己:“我……我不方便。”
“骗我呢是吧?”贺老三冷笑道,眼珠子一转,又咂了咂嘴,“不过,你说的倒有些意趣,你同你夫君成婚也两年了,你这样的美人,他就没在你身上……试试别的法子?”
贺老三舔了舔唇,色眯眯地扫过江晚吟全身,尤其盯着她的手和唇。
江晚吟连忙蜷起了手指。
被他看的直反胃,尤其扑面一股盖不住的酒臭。
陆缙极为爱洁,他的衣服总是一丝不苟,一条褶子也找不出来。
气息也清清爽爽的,仿佛雪后青松般,干净清冽。
且他虽当时要的狠了些,过后却极有风度,细致的帮她擦拭。
平心而论,江晚吟虽心理上排斥这种事,但经过这一月,身体并不抗拒他。
与眼前的人一对比,现在想想,能遇上陆缙这样的品貌,已是她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同这群人是没道理可讲的,他们可不会像陆缙一样,只要她软着嗓子假哭几声便会放过她。
江晚吟只能自救。
刚刚被锁在箱子里,她打翻了一个东西,头发上仿佛沾到了油彩,正蹭的衣襟上到处都是。
红木箱子,油彩……
这仿佛是戏班子常用的东西。
江晚吟猜测这群人大约是伪装成杂耍班子了,才能从巡检司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而杂耍班子只有在勾栏里才有。
她眼睛虽看不清,但耳朵却分外灵敏,侧耳去细听,果然听见了几声伶人的戏腔,又间或听得了一点似是有人喝醉了酒,争吵不休。
她猜测自己还没被运出城,那尚未到绝路,还有逃出去的机会。
尤其这勾栏里人多眼杂,好做遮掩。
于是江晚吟便假意屈服,轻声道:“今日我命该如此,我知我是难逃一劫了,我也是个想的开的,既然逃不过我也没法子了。刚刚我溅了一身的血,头发亦是沾了油彩,污臭不堪,你们至少让我先清洗清洗,否则我如此模样,你们也能下的去手?”
她一开口,贺老三才注意到她的狼狈。
尤其那血迹沾的她满手都是,脸颊也是,浓重的血腥气熏的人直头疼。
天亮还有一会儿,且这勾栏里都是他们的人,贺老三刚刚当街都能把她掳走,料想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也逃不掉,于是答应下来。
“不过,你可别想逃,这是五楼,摔下去必死无疑,且我们就在这看着,周围也都是我们的人,你若是敢耍手段,可别怪我无情。”他又警告道。
“不用你说,我清楚。”江晚吟道。
“算你是个识趣的!”贺老三见状,这才叫婢子送了热水来。
江晚吟瞥了眼,发觉这婢子的身量跟自己差不多,又想起这些日子模仿长姐的声音学到的本事,心生出一计,红着脸叫了那婢子过来,同她耳语了几句,索要月事带。
那婢子转头又去找贺老三。
女子月事污秽,最是忌讳,每每此时不许出现在任何婚丧嫁娶的场合,便是连夫君,也大多忌讳的分房。
一听得江晚吟当真要了月事带,两个人骂了句晦气,皆眼不见为净地守在了门外。
临走时,又点着那婢子道:“你看好了,她要是敢寻死或是敢跑,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那婢子唯唯诺诺地应是。
江晚吟就是要借月事逼这两个人离开,像陆缙这样的君子不在意,她记得当日她不适时他还替她按揉了一晚上,但寻常人还是十分在意这个的。
果然,这刀疤脸中了计。
等他们走后,剩下的这个婢子便好办了。
沐浴前,江晚吟又看向那婢子,拔出了一个珠钗压低声音道:“你过来,这个给你,你换我出去行不行?”
那丫头白了她一眼:“我就知你贼心不死,答应了你,我可要没命的,你别痴心妄想了!再说了,外面都是我们的人,你别想逃了。”
“你当真不要?这可是南珠。一颗价值百金。”
江晚吟捏着珠钗,只见那钗尾嵌着一颗硕大的南珠,直看的人眼热。
那丫头被江晚吟一勾,起了贪心。
人虽不能放,但这东西白拿不白拿。
那丫头撂下了瓢,走到了江晚吟面前,打算抢走她的珠钗。
江晚吟原本也没想贿赂她,她赌的是人的贪心,要这丫头主动靠近她,顺便引她多说几句话,学学她的声音。
果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