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噌的站了起来,脸颊亦是“唰”的红到了底,低声道:“嬷嬷,我不是故意的。”
“是吗?”王妈妈声音不咸不淡,“我瞧着小娘子倒是睡得很香,想必,小娘子一定是精通棋艺,对老奴这点东西看不上眼了吧。”
“嬷嬷,我当真没有。”江晚吟连忙辩解,“我是,是……”
江晚吟着急到语无伦次,又不敢说实话,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烂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小娘子忽地出了声:“嬷嬷,听闻江姐姐前日又生了病,恐怕还在调养中,她定不是故意的,你瞧,她眼底还青着呢,恐怕这几日没歇好。”
她这么一说,王妈妈忽地想起了江晚吟一入府便病倒的事,众位小娘子也记得分明,原来她又病了,于是便三言两语的跟着附和。
王妈妈瞥了眼江晚吟微青的眼底,脸色顿时转晴,声音也和缓下去:“小娘子又病了?怎的不跟我说,还生了这样的误会,快歇着吧,这棋何时学都不晚,要紧的是养好身子。”
江晚吟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只能默认着嗯了一声,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坐下。
但经过这两遭,她体弱的印象怕是抹不掉了。
江晚吟又羞又窘,揪着帕子又无处辩解,只好闷闷地生着气。
不远处的立雪堂里,长公主和陆缙正在饮茶,将一切尽收眼底。
只是离得太远,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长公主难得瞧见有小娘子敢在王妈妈的教仪课上睡着,又发觉这位是她那位好儿媳的家妹,啧啧了两声:“连我对着王妈妈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都有几分怕,你这位妻妹胆子可真不小!”
“是么?”陆缙捏着骨瓷杯抿了口茶,一本正经地附和道,“是挺大的,等我回去教训教训她。”
然他杯子一放下,唇角却几不可察的滑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