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淡忘、嫌弃、抛弃,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听上去倒也是平淡又安稳的一生。
在临海这个地方,有无数肖想着浪漫爱情的女人都是这样度过自己惨淡而又安稳的一生的。
然她毕竟不是,她有一个秘密未曾与人说过,她是离过婚的。那婚姻的坟墓,她已经踏入过一次,便再也不想踏入第二回。
至于爱情,那对女人而言是最毒的毒药。
其实,她与霍臻认识已有大半年的光景,且在此之前也不乏一些比他条件更好的男士向她示好,但万绮姳都没答应,因为他们大多数都已经妻妾成群。
万绮姳不明白,他们自己连同他们的妻妾都已深陷苦海,却偏偏要再拉着别人与他们共沉沦,这究竟是怎么样莫名其妙的宠爱。
至于霍臻,他的女朋友不少,但却从没有结婚结婚的打算,甚至他自己也说:“他不喜欢婚姻,也不喜欢任何固定的关系,因为一旦形成了任何固定的关系便会有责任,便会让他害怕。”
万绮姳正是因为这句话才答应与他相处,而她现在实在是不懂,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固定的关系他,竟然突然要与自己确立男女朋友的关系,甚至不惜白送她一栋房子?
“万绮姳,你到底想知道怎么样?”
万绮姳一脸茫然地看着霍臻。
“我要追你,你答应了,我要你跟我在一起,你又拒绝!”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呢?
万绮姳不傻,就算她之前没有想到,现在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明白,他是要跟她上床。那就上好了,她原本也没打算要拒绝,只是在此之前他也并没有明确地向她发出过邀约。
这对万绮姳来说本算不得什么大事,感情走到这一步水到渠成而已,可现在因为这点事搞的这样难看,若她再说不介意那也是过于下贱了。
那能怎么样呢?霍臻再好,对于她万绮姳来说也就是个略有姿色的有钱男人罢了。
她你抿抿嘴,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就算了吧。”
“什么意思?什么叫算了?爷儿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钱你有数没有?现在跟我说算了,把我当冤大头!”
万绮姳与霍臻相识半年多,没见过他这幅样子,瞪着眼睛攥着拳,原本白净的脸因为愤怒变成红色,扭曲的不成人形,她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她顶怕的就是男人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
她扭头要走却被霍臻揪住头发,舞池里这么多人,都听见他们吵闹,看见她被揪着头发拖着走,可是没人管也没人问。
她大声地呼救大声的哭,但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似的,她知道,这一刻在这些人的眼睛里,她又一次“死了”。
既然已经是一个死人,似乎也不必再挣扎。霍臻揪着她的头发上楼,金佰利的楼上是客房,他想做什么万绮姳心里有数,不过就是摊开身子的被人做一场,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她怕什么。
霍臻进门先给了她一耳光,万绮姳被打的头昏眼花,脑子里还有一丝清醒,她觉得很是委屈,她又没有挣扎又没有拒绝,凭什么还要打她?
可她的委屈毫无用处,她的鼻子流着血,霍臻根本视而不见,他把她从地毯上拎起来,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把她的旗袍撕碎,万绮姳心疼的不行,她省吃俭用才舍得裁一身这样好的旗袍就这样被他撕了,想到这她终于难过地哭了出来。
可她再哭也好,霍臻也像是死了一样,他就像是个死去的恶鬼,什么都不管,就只管把她按在床上打,嘴里骂骂咧咧都是不相关的话,什么谁又骂他没用,谁又瞧不起他……
万绮姳觉得他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发泄的出口,这种感觉让她又是熟悉又是难受,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个可笑循环,她一次又一次的被不同的男人摁在床上打骂搓悠,永远都在反复地被人打骂搓悠,蓬头垢面的,光鲜亮丽的,怎样都好,反正她最终会被一个男人粗暴地摁住。
就在她已经被打的恍惚的时候,隐约像是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可她顾不上有没有被人看了去,或者自己丢不丢人,她就只顾着自己还得想办法留下一条小命。
恍恍惚惚的又好像听见霍臻骂人继而有什么人在打架,可她只能看到雪白的屋顶和摇摇晃晃的吊灯。
又过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自己是晕了还是睡了,反正迷迷糊糊地又被人掰开了腿欺负,虽则羞耻,可她这样的处境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她只是觉得霍臻这个人虽然看着暴躁,但真做起来倒也还算仁义,她只是想着,只要别再挨揍就行。
混混沌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斜对着床的窗户外面有鸟鸣声,还有随风摇摆的芭蕉,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而她的记忆却只停留在金佰利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