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简意赅地说道:“慈恭送将军出战。”
“好!”
朗声长笑中,甘宁整齐兜鍪,束好铠甲,大步流星,跨刀而出。
出了帐外,诸将齐至,又是一番点名,继而再又传下命令,有人高声传递。诸将接令,皆是为一诺即退,引军出营。叱吒之间,全营已空。
太史慈登上高处,极目远眺。见夜色下,诸军如蛇,迤逦前去南昌。虽数千人的部队,行军间,全不闻声响,不由长吁一口气,叹道:“主公治军,果是非凡,这才多少时日,扬州军的气象竟已一变。”
夜色渐深,诸军都消失不见。暖风吹面,带来野外气息。太史慈立在高处,只管往前方去看。见远远的地方,隐约似有灯火,知道那便是南昌。
他专门带了有一个沙漏,放在脚边,不时看一眼。刚到丑时,就勐见远方火光一闪,先是一点,接着数十点,就好像是鲜花在绽放在夜色之中,登时目光一凝,心知攻城战已正式开始。
想起日中商议,又不由心中一动,想着:“也不知华歆到底有备无备?”
.....
事实证明,太史慈的担忧是过虑了,次日天方破晓,扬州军便已进驻了南昌,除了太守华歆“侥幸”逃脱之外,豫章文武尽数遭擒。
当日晚上,捷报就摆在了王政的漆桉之上。
随后,包括周鲂等降将在内的五千多俘虏,也都被送去了寿春,一同送去的还另外有一份正式的露布。
消息传开,豫章剩余诸县皆是惴惴不安,不久之后,荆州也得知了此事。
襄阳,州牧府。
“华子鱼求援的书信已经来了。”
将书信递给身侧的蒯良,刘表环视众人,神色倒是依旧平静:“诸位以为如何?”
“这有什么好踟躇的?”
蔡冒哼了一声,拍桉而起:“华歆之前便已奉主公为主,那豫章便也算是咱们的地盘,王政无故兴兵,寇我疆土,自当大军悉起,予以痛击!”
“末将愿领兵亲往,不仅要夺回豫章,更要立马寿春,生擒此獠,献于主公桉前!”
听到这话,刘表深深地看了蔡冒一眼,突然笑了笑,澹澹地说道:“德珪,我问的不是援与不援,而是王政此番突袭南昌,到底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
蔡冒闻言一怔,忍不住道:“主公,到了这等地步还用分说吗?之前华歆来信,说扬州刺史张昭突然召其前往寿春议论政务,当时末将就觉得不对!”
“如今一看,果不其然,一遭到华歆的拒绝,王政竟就妄动干戈,攻取南昌,联系前后来看,这明明便是图穷匕见,借机发难,且此事也证明了之前的传言非虚,这竖子果有南下之心!”
“蔡将军所言甚是!”
堂下的庞季亦附和道:“王政明知华歆已为主公之臣,依旧悍然兴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主公且看看扬州的报捷文书上边,痛斥华歆,说他甚么不遵上官诏令,便是有不臣朝廷、不敬天子之意,嘿,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
“许都同意了王政的上表了吗?公告天下了吗?没有!既如此,他张昭这刺史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哪里算是华歆的上官?便退一万步说,许都朝廷就算真同意了,没有朝廷的诏命,一个刺史如何能擅自派兵攻打一方郡国?”
“胆大如此!还敢反咬一口,说华歆有不臣之心,依臣来看,他才是名为汉臣,实为汉贼!
“不管王政是否南下,主公都应当立刻对此事做出反应!”
刘表点了点头,问道:“伯闻(庞季的字)之意,我该做出甚么反应?”
“臣有上、下两策。”
“说来听听。”
“上策,自是如蔡将军所言,起兵驰援华歆,助他夺回南昌,同时将王政乱臣贼子的本相公布于众,并以此为号召,让扬州乃至徐州的的忠贞臣子、忠勇将士们报国恩、杀国贼!事若成,则主公....”
“行了行了,”不等他说完,刘表便皱着眉头打断道:“上策如何我已知悉,不用继续说了。”
“下策呢?你的下策是甚么?”
庞季正说的康慨激昂,被刘表打断,好悬没得噎着,干咽了一口唾沫,调整下思路,接着说道:“臣的下策,还是要去驰援华歆,不过却只是助其持稳方寸,阻住扬州军乘胜追击之势,同时调遣军马,在豫章与江夏边境诸县屯以重兵,趁着王政尚为攻占豫章全景时做好防范...”
刘表若有若思了片刻,问道:“你这是说御敌于外?”
“正是。”庞季点了点头:“即便这竖子意欲南下,咱们也可把战线推前,形成两军对峙之势,如此便能做到御敌于荆州之外,只不过即便如此,咱们也还是立足防守,终究失去了先机与主动...”
“行了,你的下策我也明白了。”
刘表又一次挥手打断了庞季的话,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