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冀州动荡(2 / 3)

昔,当真可喜可贺。”

“多谢大公子谬赞。”

沮授再一次微微躬身,明明他的官位最高,却始终在袁绍的每一个亲族面前,都表现的最为谦卑:“公子独当一面之后,亦是愈发英挺,卓尔不凡。”

“哈哈。”

袁谭很是潇洒地一挥手,都说袁尚的容貌最像袁绍,可或许是因为最早便随父亲长年出征的经历,让他举手投足之间,亦会给人很像袁绍的印象,“说起来本将亦要谢过先生一声。”

“谢我?”

沮授闻言一怔,讶然问道:“大公子谢我作甚?”

“感谢先生一心为公,屡屡对父亲献上良言,在下听闻之后,亦觉得此乃国策也。”

良言?

沮授眉头一皱,心中泛起一阵不详的预感,正要开口阻止,却听袁谭已是朗声说道:“听说父亲欲表吾弟为幽州刺史时,先生曾出言劝谏,认为此事不妥。如今看来,果是甚有先见之明!”

什么?

袁熙闻言之下,神色登时大变,同时间,大堂之上亦是一片哗然。

袁谭似是很满意这个效果,脸上露出得意般的笑容,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已呆如木鸡的袁熙,继续火上加油:“二弟,咱们俩是骨肉兄弟,本将自然也是盼着你前程似锦,加官进爵的,然则幽州刺史毕竟乃是封疆大吏,何等重要,以你这般浮躁心性,办事更不谨慎,实在难担大任啊。”

“等会朝会之时,本将亦会上表父亲,建议他收回成命。”

听到这话,袁熙的神色愈发阴沉,先是冷冷地看了袁谭一眼,轻哼一声,又望向身旁的沮授,目光亦变得不善起来。

他紧紧地盯视着沮授,一字一顿地问道:“沮从事当真说过此话吗?”

称呼都变了啊。

沮授暗叹一声,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袁熙,因为此子的城府未免也太浅了吧?

甚至不仅是袁熙...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袁谭,目光深沉如水,这也是个蠢货啊!

袁绍欲上书朝廷,表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时,沮授的确出言劝谏,“世称一兔走衢,万人逐之,一人获之,贪者悉止,分定故也。且年均以贤,德均则卜,古之制也。愿上惟先代成败之戒,下思逐兔分定之义。”

一只兔子走在大路上,它没有归属,没有主人,那么自然所有人都会生出抢夺的贪念,于是便是群起追逐;但若是有一个人捷足先登捉到了,让兔子成了有主之物,那么其他人就会因为各种顾虑而停手,停止追逐。

在沮授看来,袁绍这样的分封,让袁谭管青州,袁熙管幽州,甚至未来的其他地盘,也让袁尚、袁方这些子侄一人一个,那就会导致他们都具有了一定的地盘和实力,同时也都觉得袁绍对他们重视,给了机会,那就是乱政之道,日后更会自生灾祸,

因为这就是等于就是把兔子(袁绍的官爵和权利)放在路口,再把各方势力放在各条路上,他们如何不会去抢?如何不会生出内乱?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沮授反对的是袁绍的“分封诸子”,并非是冲着袁熙去的,但事实上也的确是在反对袁熙就任幽州刺史,所以对于袁熙的敌意和不满,他还真的无法反驳,解释。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虽然沮授没有和田丰等人一般明确表态支持袁谭,但既然反对了“分封诸子”,其实也证明他本人是支持,起码是倾向于“立长”的。

那既然如此,你袁谭竟还把此事当众抖了出来,固然是让袁熙和我彻底撕破脸了,也让其他人都以为我是支持这一边的...

但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正是剑拔弩张之际,却在这时“当!”一声盘响,旋即堂上传来侍者一声高喊:“袁公到!”

刹那间,群臣肃立,各自归位。

下一刻,袁绍身着一身黑底红纹的冠服从侧道踱步而出,当真是龙行虎步,威严高贵,丝毫不见一点大病初愈的虚弱之态,反而气势更胜从前,摄人心魄。

走过高出大殿地面许多的台阶,袁绍稳稳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一时间,所有的人,包括一脸倨傲的袁谭在内都不自觉躬弯了身,低下了头,因为只有这个人才是冀州至高无上的象征。

“诸君免礼。”

袁绍一边澹澹地道,一边顾盼全场,目光从群臣的脸上扫过,落到沮授的身上时,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袁绍站了起来。

俯视着殿内冀州的文武百官,他朗声道:“诸位可知道今日朝会,第一个要议的事是什么吗?”

大厅中一片肃静,所有的人都低首倾听,全神贯注,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一般。

“便在去年,本将终于彻底击败了大敌公孙伯圭,克复幽州,一统北境,而这全是因为在座诸君竭智奋勇,我冀州方有今日的繁荣富强,本将也方能成如此盖世功业。”